沮授面è驟然變寒:“碌碌小人,心胸狹窄之輩,不添亂就算萬幸了,焉能指望上他?”
袁尚無奈道:“那逢紀先生呢?對父親忠心耿耿,比較託底啊。”
沮授長聲一嘆:“逢紀果而無謀,充其量不過是長史之才,焉能做成這等大事?不可用,不可用矣!”
袁尚聞言不由擦汗:“沮先生的眼光真高,這麼多強手都入不了您的法眼,沒事,等我回去斟酌斟酌,肯定能給你尋摸一個出來。。。。。。”
沮授聞言臉è一正:“尋摸就不用了,眼前不就有一個?三公子子既有勇,又有謀,我聽你烏巢一戰的情況,實乃率兵作戰不拘泥於一道,審時用計天馬行空不居常規,若說這率兵奇襲許都之任,真是非你公子你莫屬了。”
果然,這老傢伙到底是盯上我了。。。。。。。我怎麼這麼慘啊,啥危險都得我上,我是穿越者好不好?
話說穿越者不都應該是來享福的嗎?
袁尚不願意了:“沮先生,我哪得罪你了,咱倆沒仇吧?先是烏巢,又是許都,河北四州是不是沒別人了,啥事都得讓我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好歹也是三公子好不好?”
沮授聞言沉默了良久,接著苦笑著抬起頭來,無奈道:“三公子;你想怎麼選擇是您自己的決定,但人生在世,特別是像三公子您處於這種高位之上,有些為難之事亦是不得不親力親為,試想古往今來成就大業者,哪一個不是歷盡艱辛,衝破萬難闖蕩過來的?三公子,你還年輕,今後的道路必會漫長艱險,如今之勢雖險,卻何嘗不是歷練自身的大好時機?”
沮授這番話,卻是讓袁尚大吃一驚,他吃驚的倒不是沮授話中的內容,而是這話裡話外,已是隱隱的認定了袁尚為河北四州未來的繼承人。
袁尚雖然也知道rì後袁紹也會傳位於自己,但那是因為他是穿越者,而沮授卻不同,生存在這個時代的人,最講究的就是長兄為父,繼家業者為嫡子!
沮授今rì敢跟他說這話,已是堅定的表明了立場,而且隱隱的還有試探之意。
若是袁尚真的能辦成了偷襲許都,掩護大軍撤退的這件事,沮授從今rì起,想必就會真心實意的輔佐袁尚了吧?
自古以來,都說主人試探臣子,可臣子何嘗又不會試探主公?
袁尚暗暗攥了攥拳頭。
多大點事,為了良才人心,豁出去了!順便也測測自己的能力究竟有多少深淺,自己的底線又究竟在個什麼位置!
恭敬的衝著沮授一拱手,袁尚展顏笑道:“承蒙先生如此看重提點,在下感激不盡,這趟事我便是接下又有何妨?”
沮授聞言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亦是施禮回敬道:“公子年紀輕輕,能有這般覺悟,沮授深感欽佩,授願意在這囚牢之中等候公子凱旋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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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軍北歸
袁軍的中軍帥帳。
袁紹身披一襲紅袍,臉è白的嚇人,他此刻正端坐在帥張中的主位上,手中捧著一碗軍醫令剛剛煮好的湯藥,面容頗為猶豫的看著一旁侍立的兩個兒子,袁尚和袁熙。
經過烏巢一戰之後,袁紹的身體因為驚懼過度一直就是太好。
這也難怪,烏巢的損毀不但對士氣是一個嚴重的打擊,更關係到河北軍營短期內兵糧的週轉,更可況鄴城附近的農田馬上就要播種,許多貯備用於播種的種糧也在烏巢之中,回鄴城之後,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造成鄴城下一次的收成匱乏,這對於民生和rì後軍糧的儲備,影響都是相當深遠的。
不過袁紹目前最為擔憂的還不是這件事,適才正與袁熙談話之間,袁尚過來向他稟報關於撤軍的具體環節,認為己方應派遣jīng銳輕騎則小路偷襲許都,轉移曹ā的注意力,不讓對方有可乘之機,掩護大軍正常的渡河撤退。
這條計策,許攸當時也曾給袁紹獻上過,雖頗得賞識,但後因審配揭發許攸貪贓的書信,使得袁紹對許攸心中產生厭惡,故而不予採納,如今又再提出來,卻是讓袁紹心中感慨良多。
但冷靜下來,細細想想,想讓大軍安全撤離,還真就是那麼回事,除此計外,並無其他良策。
袁紹本yù答應,但不曾想到袁尚居然主動請纓,希望能夠率兵前去偷襲,這一下子,卻是徹底讓袁紹心裡不舒服了。
要知道,妥善的計策歸妥善,但各中的風險卻是極大,但凡是稍有疏忽,結果很可能是死無葬身之地,連骨頭渣子可能都沒地方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