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不明白?真是沒受過挫的富家子典型,再露骨的話,你讓我這麼有身份的人,怎麼好意思說。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廳外一陣蓮步輕移之聲,卻見甄宓換了一身裝束,緩緩的走入廳中,她的頭髮依舊是有些溼漉漉的,面è蒼白,嬌嫩的雙唇微微打著哆嗦,顯然渾身還是有些發冷。
“民女甄宓,見過縣尊。”微微一俯身,甄宓禮儀全至,顯出了極為高等的家教,與適才在冰譚上的她,完全是判若兩人。
袁尚極不好意思的衝著甄宓笑了一笑,心虛的問了一句:“甄小
姐沒什麼事吧?在下剛才那一下不是故意的,意外!純屬意外而已嗆沒嗆著?”
逢紀聞言頓時擦汗。
甄宓笑著搖了搖頭,輕道:“民女無甚大礙,還請大人寬心,民女適才進廳之前,曾聽大人曾出言要懲戒甄家,心下有一諫言,或許對大人,對甄家都有些好處。不知大人可願一聽?”
袁尚眉目一挑,道:“小姐有什麼話,不用客氣,說來一試?”
“甄家暗自資助黑山張燕,確屬重罪,今rì幡然醒悟,願以三舉罪身,以求大人寬恕,一舉子是以萬金之資奉於縣上,整頓縣務,輔助大人造福一方,二舉乃是以整個甄家之財力人脈,今後全力輔佐大人,刀山火海,傾盡家囊,幫助大人鼎定天下,立足亂世,亦是家身敗滅,也在所不辭,三舉乃是民女心中此刻有一良策,只要大人能出得少許兵將,便可生擒黑山賊首張燕,鼎定乾坤,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袁尚心中猛然一跳,暗自唏噓道:“真是好聰明的一個女子!”
以萬金之資奉上,說給縣裡,看似冠冕堂皇,其實就是跟給袁尚本人沒什麼兩樣,說白了就是婉轉的賄略,二舉以傾甄家全力資助袁尚,這話裡話外說的就比較微妙了!不是資助袁氏,不是資助袁紹,也不是資助你家大哥二哥,而是點名道姓的資助於你!將甄家整個綁在你袁尚的船上。
這是什麼意思?箇中曲意很是耐人尋味啊。當然了,你也可以藉著今rì的這個由頭將甄府抄家滅族,可是滅了甄家,甄家的財力歸的並不是你,而是你們袁氏,這其中的利弊,你自需掂量清楚。
最後的第三舉,設計活捉黑山賊張燕,又是給了一個大大的糖果,偏偏這女子還不肯將這個糖紙拆開,吊著你答應她前兩個請求之後,才肯明諷,
長得傾國傾城不算什麼,智謀出眾,說話還這麼有涵養有水平,這就有點逆天了。
袁尚靜靜的瞪著甄宓,低頭思慮片刻,藉著突然向她使了一個眼神,目光所向,卻是坐在袁尚身邊的洶已。
甄宓心下了然,嫣然一笑,轉頭向逢紀道:“縣丞大人為民ā勞,頗得我等敬重,若是肯出手稍作扶持,甄家rì後也自當感慨涕零,以求圖報。”
逢紀愣了一下,趕忙笑著搖頭:“甄小姐此話重了,在下何德,萬萬不敢當之�慚愧,慚愧啊。”
如此一句話,寓意深含,諂媚味濃,擺明了是不會虧待逢紀的話,卻是又將這傢伙的嘴給堵上了。
袁尚轉頭看著逢紀,笑道:“元圖,甄小姐這話說的頗為中肯,依你之見,咱們應該如何呢?”
“情有可憫,情有可憫!大人,既是甄家已經有所悔過,咱們也不好過於逼迫,我看甄小姐此言得當,咱們不妨權且依之,且聽聽她活捉黑山賊張燕的計策為何,再做定論不遲。”
“好,就依元圖所言。”
袁尚不留痕跡的將逢紀拉下了水,隨機轉頭問甄宓道:“甄小姐,你的提議,本縣可以答應,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如何才能活捉黑山賊張燕?”
甄宓輕柔一笑,道:“大人,張燕麾下雖然兵勇較多,但卻零散於太行並四州各郡的山林之內,他此刻身邊雖然有些強勇,但捉之不難。大人不妨暗中放出訊息,就說由您親自出面,聯絡甄家由幽,並各地置辦了一批數額頗大的糧秣和札甲,其中亦不乏良馬,如今已是籌備,即將運往鄴城,如今張燕麾下糧秣物資不齊,聞言必有所動,大人身份特殊,想必借些兵勇並非難事,到時在路上稍做佈置,設下陷阱,活捉張燕,卻非並不是不可能。”
袁尚聞言皺了皺眉頭,道:“你這計策雖然有些門道,但其中不兔有疏漏,且不論張燕身邊的jīng兵猛士尚有萬餘,就他本人會不會親自來劫持這匹貨物,尚在兩說之間,萬一咱們只是捉了他一員偏將,打草驚蛇,豈不白費功夫?”
甄宓聞言微笑,一言一字道:“大人忘了,現在的甄家可是與張燕有暗中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