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聞言摸了摸下巴,點頭道:“從平丘渡河平丘。。。。不錯,此言甚善之!就依友若之言,先走平丘渡河,取陳留,再奪許昌。”
建安六年三月末,大將軍,太尉,領冀州牧袁紹,發令傳召三子一侄回鄴城,聚河北jīng兵猛將,再一次南下攻曹。
決定攻曹的半夜,鄴城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似是連老天都預兆到了北地兩大梟雄的再一次對決而躁動不安。
大將軍府書房內,袁紹手握酒盞,滿面通紅,聽著窗外呼嘯的北風,看著桌案上的皮圖,面è不知不覺間露出了一絲決議。
“曹阿瞞,這大漢的天下,容不得兩條龍掛翔於天,袁某發誓,這一次,你我必須分個真正的勝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無共活之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戰前四事
三月十一rì,太尉袁紹在鄴城廣佈軍令,號令河北四州各郡各縣籌備糧草與軍械,並在各地郡縣頒佈宵禁令,各城池上至太守官吏,下至販夫走卒,自申時末酉時初刻起一律不準出城,違者以漢律處。
另袁紹以二十rì為期限,招青州刺史袁譚,幽州刺史袁熙,幷州刺史高幹,無極縣令袁尚率領手下jīng銳兵馬前往魏郡與其率領的主力會和,一起渡黃河、攻曹ā。
一時之間,北疆之地風雲湧動,巨大的調動所帶來的yīn霾漩渦,席捲並籠罩在了河北各地每一個人的心頭。
鄴城起兵的訊息,很快的就由飛騎呈帶著書簡,送到了無極縣城,並至於縣令袁尚的案几之上。
倉亭之戰!真的要開始了
袁尚緊握著雙拳,雙眉皺蹙,看著書簡那一列列關於陳兵列案的軍令內容,心好似五味瓶倒,酸甜苦辣各自俱全。
雖然袁紹一定會起兵復仇的事情早在袁尚的預料之,但事到臨頭,袁尚還是不由得有些驚畏,有些顫抖,但更多的,卻是一片茫然。
這是事關袁氏未來盛衰的一場大戰,更是關乎自己ìng命的一場豪賭。
贏了,袁軍揮師南下,所向披靡,四世三公的兵銳鋒芒儘可直指天下,所向無敵。
輸了,袁尚的生命便將隨著袁氏一起,rì漸衰落,燃油耗燈,逐漸的走向黑暗和死亡。
不光是袁尚心忐忑,此刻縣衙之內,坐在他下首的每一個人面è都不是很好看,顯得頗為憂慮躁動。
太倉促了!
官渡之戰結束至如今,時隔半載不到,主公便又再起大軍刀戈與曹ā爭雄。
河北的輜重都準備好了麼?兵馬都練熟了麼?因為上一場敗仗的yīn霾都散盡了嗎?內政農耕都安排妥當了麼?
仔細想想,此次發兵的不穩定因素實在是太多。多的甚至超過了去年的那場官渡之戰。
“父親要發兵了,要求我即刻率兵前往魏郡與他會師,諸位對此都怎麼看?不妨提提意見?”袁尚甩了甩手的書簡,對著眾人開口詢問。
關鍵時刻,能人與普通人的上下優劣立時便能顯露出來。
就好比現在的田豐。
在心細細的斟酌了一番,田豐扯著洪亮的嗓子,對袁尚高聲諫言:“袁公此刻出兵,雖不和天時,但事已至此。卻難再退,縣尊大人唯有尊父令,行軍情,即刻率領麾下兵馬趕往魏郡。在袁公身邊悉心輔佐,時刻諫言,輔其睿智,以免袁公為小人之輩所讒而重蹈官渡之災。”
這話說的隱晦,小人實則就是在暗指郭圖之輩。
袁尚點了點頭,對田豐的話表示贊同,接著又將目光移動到田豐身邊的沮授身上。
若論智謀超卓,洞若觀火,河北眾臣當。當屬沮授為最,即使是相較於田豐,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沮授一見袁尚看他,立刻拱手道:“田元皓此言甚善,很是肯。在下就為他做少許補充此次征伐,三公子須當在出兵與主公會和之前,做完四件大事,方可保此次出征無憂。”
“哪四件大事?還請沮先生指教!”
沮授面è一正:“第一件,立刻前往會晤甄家。以同舟之誼請其準備糧秣輜重,允其戰後當有厚報,卓其供以軍需後備。以防似有官渡戰時,糧草難敷的情況發生,算是後手。”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吃一塹長一智,沮先生此言深得我心,這事交由鄧昶去辦,甄家目前與我們關係不錯,更何況我袁尚投桃報李,想必他們應該是沒有怨言的。”
沮授點了點頭,道:“第二件,三月訓練,無極營已是頗具戰力,但畢竟人數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