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中,所有的人都因為郭嘉的死而哀嚎失聲,唯有賈詡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悄悄的站起身來,在眾人沒有注意到他的情況下,悄悄的走出了帳篷,來到帳外的一處角落,仰頭看天,靜觀白雲蒼狗。
靜靜的沉默了一會之後,賈詡的眼角也落下了一滴淚花。
“唉多少年了,老朽從沒有為他人有過喜怒悲傷,可時至今r,聽了這浪子的死訊,卻還是難以控制這心中的哀痛所謂的毒士也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
正在這個時候,卻聽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在他的身邊響起。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賈大夫雖然身居高位,卻朋友無多,唯有郭祭酒算一知心人,如今知心人死,大夫焉能不為其落淚?”
賈詡聞言,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轉過頭去,看了看來人,微微一笑,道:“你是陳群,陳長文?”
來人衝著賈詡恭敬的一施禮,道:“尚書府參丞筆錄軍曹陳群,見過賈大夫。”
賈詡點了點頭,道:“你是昨天剛剛奉荀尚書的令,從許都押送糧草過來的?”
陳群點了點頭,道:“賈大夫明見。”
賈詡收起了適才的悲傷,又恢復到了平r裡冷冷淡淡,睡不睡的模樣。
“你是荀彧的人?”
陳群微微一笑,道:“賈大夫說笑了,這大營之內的人,每一個都是丞相的人。”
賈詡點了點頭,道:“哦,原來你是丞相的人,那丞相現在因為郭嘉之死而悲痛絕,你不去看看,來這犄角旮旯跟老朽照面幹什麼?”
陳群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賈詡會這麼說話,琢磨了一會方才道:“那個在下若說這是巧合,賈大夫信嗎?”
賈詡又‘哦’了一聲,道:“是巧合啊嗯,老朽信,老朽當然信,是挺巧的,你忙著,老朽累了,進帳內休息休息。”
說罷,拄著柺棍轉身就走,陳群見狀急了,慌忙上前一把拉住賈詡道:“賈大夫哪裡去?”
賈詡見陳群拽他,也不以為怒,淡淡道:“咱倆不是碰巧見著的嗎?既然是碰巧,你還管老朽幹什麼?”
陳群聞言一陣苦笑,心中暗道真是個難纏的刺頭,這老毒物狡詐的都快成了jng了。
“大夫,我是跟你開玩笑呢,陳群昨r自打運糧至此,就一直在找機會跟賈大夫單獨接觸一下,說什麼碰巧,那是玩笑之語,賈大夫怎麼可以當真呢?”
賈詡眉目一挑:“不是碰巧嗎?不是你就直說啊,老朽心眼直,容易當真。”
你心眼直?陳群聞言差點沒氣抽過去!你那心眼子比正常人多一百八十個彎!
“賈大夫,我這次從許都而來,除了押解糧草之外,還奉了一位貴人之命,給賈大夫捎句話,或者說,是請賈大夫幫個忙!”
賈詡聞言,眉毛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道:“貴人?誰啊?”
陳群左右四下瞅了一圈,悄悄的貼臉上前,低聲道:“子桓公子!”
“子桓公子?哪個子桓公子?有點熟,但又想不起來!”
陳群不由氣結:“就是二公子曹丕!”
“哦!~~”賈詡聞言恍然,道:“是他啊他和老朽好像不對撇子?當初在諸位公子之中,二公子最有希望繼承大位,結果被老朽東一挑西一撅的攪和黃了,他恨老朽還來不及呢?會找我有事?”
陳群長聲一嘆,道:“此一時彼一時也!自家兄弟之事焉能與外姓他人奪地址爭相提並論?如今袁尚大兵壓境,許多諸人,特別是曹氏中人,但凡是有能力的,無不盡皆出戰,只有子桓公子因為當初與丞相爭奪嗣子之位,一直賦閒安居,如今曹氏面臨大難,子桓公子為曹氏立功心切,自然是也想盡一份力的!”
賈詡聞言不由得樂了。
“真是一頭蟄伏的猛虎啊,這麼多年了,該閒就閒著去,怎麼還老尋si一些不該尋si的事。”
陳群聞言無奈道:“二公子說,平r裡賦閒在家也就是那麼回事了,可眼下是曹氏生死存亡之時,他焉能袖手旁觀,再說若真是許都被攻破,子桓公子身為丞相長兄,先主嫡子,袁尚又焉能饒他?子桓公子這也是無奈,救人救己而已啊!”
賈詡聞言淡淡道:“他想出山打袁尚,出來就是了,找老朽幹什麼?”
“這不是想請賈大夫幫幫忙,在丞相面前說項一下嗎?祭酒死了,當今天下,能在丞相面前一言而諫的人,就只有賈大夫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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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