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看了看面前的張飛,又看了看他身邊那些視死如歸的侍衛,長嘆口氣,道:“我馬超這輩子沒跟敵人說過軟話,但不得不說,張飛。你是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對手!”
張飛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擊,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勝之不武,夫復何言!”
馬超聞言沒有說話。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張飛和吳軍交手已屬強弩之末,自己次來純粹是撿了個便宜,但這並非他之初衷,問題出在哪裡。他也不甚清楚。
良久之後,馬超方才開口道:“張飛,不管怎麼說。你我現在勝負已分,你是不是該說說你該如何是好?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投降,二是死路,如果你考慮投降的我,我可以用性命在主公面前為你力保”
不等他把話說完,張飛厲聲喝道:“放屁,讓俺向袁尚小兒投降,你別做夢了!”
說著話,他雙臂一揮,將手中長矛抬起,遙遙指著馬超的鼻子,說道:“馬超,自我認識你以來,你我交手比拼也不下數次了,但都沒有結果,今天,你敢不敢與我做個徹底的決鬥?要麼你死,要麼我亡!!”
馬超知道張飛的個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向袁尚投降的,他看著是失血過多而臉色煞白的張飛,目光下移,又看看他胸口的傷,鮮血正順著傷口在黑色的鎧甲上直流,好大一灘。
“張飛,勝負已然明瞭,你現在跟我動手純粹找死。”
張飛揮矛打斷他的話,冷笑道:“馬超,你少假惺惺,俺現在只問你敢不敢跟我一決生死!”
對方指名點姓的叫自己,馬超沒有選擇,翻身下馬,提槍向著張飛走去。
身後一名校尉忙道:“馬將軍,現在沒有必要和張飛對陣,我們一陣亂箭就可”
“無需多言!”馬超冷冷地打斷道。
那校尉無奈,只得低聲囑咐一句:“將軍小心!”
來到場地中央,張飛也是邁步而出,兩人互相對望著,突聽張飛“哈哈”大笑兩聲,揮矛對著馬超就是一刺!
馬超身子一轉,輕輕滴避開,卻見張飛長矛一掃,一記橫掃千軍使出。
馬超將長槍一豎,立時擋住張飛的長矛,但卻只守不攻,沒有了下文。
張飛雙眸射出駭人的光芒,怒聲道:“馬超!俺不用你手下留情!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在張飛咄咄逼人的攻勢下,馬超只能全力迎敵,與張飛戰在一處。
轉瞬之間,二人已打了二十餘個回合,卻依舊是僵持之局,不分勝負。
正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袁軍之中,幾名武藝高強的副將和校尉,已是看出馬超有好幾次可以置張飛於死地的機會,卻都手下留情,未曾取其性命。
馬超心中明白,張飛與自己一戰,是報了必死的決心,只是讓他出手殺了他,不知為何,自己就是於心不忍
馬超這輩子殺人無數,可面對這個人生勁敵的時候,卻偏偏手下留情。
這,或許就是一種淡淡的惺惺相惜。
張飛當然也能感覺出來馬超在讓著他,他廝殺一生,在戰場之上叱吒風雲,即使是當年面對天下第一的呂布,也未曾受過憐憫,而此時此刻,自己卻落到受勁敵的同情,張飛的心如同針扎,難以承受。
他咬了咬牙關,猛然出手連攻馬超數招:“馬超,別再虛情假意了,俺用不著你手下留情!”說話之間,他招數越加激進,反將馬超連續逼退數步。
眼見張飛如此逼,馬超心中不由惱怒,閃開最後一招後猛然向前一躥,接著手抖動,舞出一個槍花直刺張飛的胸口。
這一招極為簡單,沒有任何調轉古怪,沒有任何風馳電掣,只是簡單的一招,一個普通計程車卒都不難躲避。
但張飛卻是沒有,但見他挪開丈八蛇矛,用著自己的身體,直接向前迎上了馬車的長槍,只聽“噗嗤”一聲巨響,整個長槍破體而入,從張飛的前胸扎入,又從他的後背探出。
鮮血濺射了馬超一臉,他萬萬不曾想到張飛居然不躲不擋,直面其鋒芒,想回招時,已然是來不及了。
“張飛!”
馬超的身形頓時僵硬,看著被自己叉在槍身上的張飛,一時間進不能進,退不能退,似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噹啷!”
張飛的手一鬆,將矛仍在了地上,瞪眼看著馬超,突然間,嘴角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
前,不能滅袁賊為大哥奪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