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忙道:“比武招親,你是勝出者,天下皆知,只是媒妁之親的事情。有什麼不容易的?”
袁尚搖了搖頭,道:“你我若是普通人家的男女,倒也好說,只是你我身份的立場不同,吳侯又一直與我有隙,他心存爭霸天下之心,早已經將我視為勁敵,要他答應,只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孫尚香搖頭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我二哥好歹也是江南之主,豈會失信於天下而悔婚?”
袁尚聞言笑了,抬手拍了拍孫尚香的頭,道:“你啊。還是涉世不深,對這一切不太明白,以你二哥的風範和周瑜的智慧,縱然不悔婚。又豈能沒有其他的手段?假若他們以你母親為理由,邀我入吳成婚,屆時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你又有和理由能夠辯駁?”
孫尚香聞言頓時啞然。張口結舌地看著袁尚,似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袁尚長嘆口氣,道:“我若是不答應,便算不得他們悔婚,可我若是答應,南徐之地不比烏林,這裡好歹算是各家的地盤交界,誰也奈何不得誰,也若是進了南徐,你覺得孫權不會將我扣下麼?”
孫尚香啞口無言靜默片刻後方才輕聲道:“你說的確實有理。”
袁尚搖了搖頭,道:“算了,這些我以後會想辦法,總之你好好保重,我今夜偷偷找你,就是想先跟你道個別,說聲珍重。”
說罷,揮袖施了一禮,轉身就要離去。
卻聽孫尚香在他身後突然開口道:“你等等。”
袁尚聞言扎住步子,疑惑地轉頭看著她。
卻見孫尚香咬著牙齒,沉默片刻,突然開口言道:“三十六計走為上,我今夜跟你走!”
袁尚聞言一愣:“跟我走?”
孫尚香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跟你走,你怎麼想?”
袁尚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道:“離開了東吳,跟我到北方,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見到你娘,你捨得嗎?”
孫尚香想了想道:“捨不得,但是如果是我孃的話,想必能夠理解。”
孫尚香本就是個敢作敢為,果斷自立的少女,否則也絕不會不顧其二哥孫權的意見,設立比武招親。
人生碰到一個自己鍾愛男子不容易,再念及此次招親中,孫權屢次與自己初衷作對的事情,甚至連周瑜都不惜派出,孫尚香對袁尚的話更是堅信不疑。
但見她一咬貝齒點頭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天下皆知我與你已是夫妻,此時若是不跟你走,日後在江東豈不跟守活寡一樣。”
袁尚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突聽一聲重重的咳嗽,卻見吳國太不知何時悄然的來到兩人身前不遠處,低聲呵斥道:“好你個袁家小子,居然敢攛掇老身的女兒跟你私奔!”
孫尚香大吃一驚,沒料到吳國太居然將她和與袁尚的話都偷聽了去,若是有自己的母親擋著,又如何能夠走的成?
袁尚也是心一沉,但看吳國太隻身而來,身邊並無他人,隨即心頭一動,道:“吳國太,莫非您真的想將自己的親閨女留在火坑之中麼?”
吳國太聞言哼了一聲,道:“笑話,老身的女兒,留在老身身邊,哪算是什麼火坑?”
孫尚香也是恢復了鎮定,道:“娘,您是瞭解女兒的,女兒雖然身為江東郡主,卻一直不曾得到快樂,這個身份限定了我太多太多,娘,女兒渴望的並不是在籠罩在二哥之下的陰影生活,二哥為了霸業,早晚會犧牲掉女兒若是這些對娘你也無所謂的話,您老人家就告訴二哥來抓我吧。”
吳國太聞言不由得聳然動容,低聲道:“孩子,為孃的倒是沒有什麼,但你和你二哥從此豈不形同路人?你又何苦把自己逼上這條絕路?”
孫尚香徐徐跪倒在吳國太的面前,道:“是女兒別無他路。”
吳國太身形一顫,邁步走到孫尚香的面前,伸手撫過她的面頰還有秀髮,蒼老的手顫巍巍的不停地抖動。半晌之後情不自禁地澀聲道:“你讓我如何跟你死去的爹和大哥交代?”
孫尚香仰起頭,臉中淚光悽然。
吳國太長聲一嘆,道:“罷了,由你去吧。”
孫尚香百感交集,抱住吳國太的雙腿道:“謝謝母親成全!”
吳國太用手指輕輕滴擦拭孫尚香的淚水,叮嚀道:“丫頭你離開江東,日後可不要像是原先那麼任性惹事,要知道離開了江東可就沒有母親護著你了”
說到這裡,她抬頭看著袁尚,道:“袁大將軍。老身跟你之間似是還有一場決鬥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