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我幫你是應該的!水鏡學子從不屈膝央求於他人!天子,也不例外!
想到這裡,徐庶將眼皮子一耷拉,瞅都沒有瞅劉協扔在地上的茶盞一眼,將腳步向後一退。站在人群之中,三鹹其口不再說話了。
劉協氣見狀更是氣瘋了,這徐庶自視才高,完全沒有把自己這個天下至尊放在眼裡,若不是看他昔日對自己立下過汗馬功勞。少不得要給他點顏色好看!
朕是誰?是天子!是萬民之主也!他區區一個徐庶,也敢給朕耍臉子?
冷然的將眼睛擺過去不再看他,劉協尋思了一下,道:“為了大漢的江山社稷,為了能夠拓展疆土,誅滅叛逆,這個險。朕值得一冒!李儒的赦免詔和拓跋力微的封王,朕可以下詔書,不過要派專人告訴他們,在大事得定之前,詔書切記好生保管,不可輕易示人”
董承的身後。皇甫酈諫言道:“老常侍葛公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不妨派他暗中親自走一遭,宣告詔書,順便對李儒等人說明箇中利害”
“”
“”
少時,天子諸人研究完畢。重臣紛紛走出洛陽宮殿,此時此刻,宮殿外的天空在不知不覺間已是下起了濛濛細雨,徐庶仰頭看了看天際,但見烏雲密佈,隱雷滾滾,似是不久之後就有傾盆暴雨而下。
“大勢去矣。”徐庶默默的唸叨一句,搖搖頭走下了臺階。
許昌,荀彧府邸。
今天的許昌陽光明媚,暖意十足,袁尚閒來無事,拉上司馬懿,主僕兩個一邊說笑,一邊在侍衛的暗中保護下,溜溜達達的前往荀彧的府邸做客。
荀彧的府邸此刻已是門庭漸冷,人氣凋零。
這也難怪,隨著天子的詔書一下,荀氏家族從當初的潁川第一望族一舉跌落谷底,就算是皇帝落魄了,但這國家仍然姓劉,荀氏家族又不是毒霸一方的諸侯,被扼殺了進仕的通路,等於跌落於寒門!諸多士子避之不及,誰願意跟他們沾包賴。
人走茶涼,說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眼見袁尚和司馬懿二人來到荀府,荀府的老管家急忙出來迎接,這倆人是什麼身份他焉能不知道?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地道:“大將軍來訪!荀府何其幸甚,請大將軍駐足片刻,老朽這就進去通傳一聲”
“大將軍要進去,還用得著通稟?閃開!”司馬懿一抬手就將老管家扒拉到一邊去,一對主公猶如橫行街市的地痞流氓似的,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大搖大擺的就往荀府裡面走。
老管家在後面急的腦門子直冒汗,可偏偏還不敢得罪,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袁尚和司馬懿的後面。
二人大搖大擺的來到正堂,卻瞧見廳堂之外的院落裡擺放著香桌供案,上面豎滿了牌位,稀稀疏疏的看不清寫著什麼。
荀彧一席素裝,蹲在地上,手上捧著一卷白綾,正面前豎著三五個靈牌位,呆呆出神,望著那些靈牌似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袁尚見狀,不由得雙眸一眯,眉頭緊緊皺起,低聲道:“仲達你看,荀彧那傢伙這架勢,是想做什麼?”
司馬懿聞言一愣,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荀家被天子整了,心氣不順犯了神經?大將軍要不咱還是躲躲吧,聽說這腦子有病的人都特別危險,犯起失心瘋來能咬死人”
袁尚緊皺著雙眸,默默的看著手捧白綾,蹲在那裡手捧白綾瞅著牌位發呆的荀彧,乍然間心頭一緊,道:“不好!他這是要懸樑自盡!”
說到這裡,袁尚也顧不得許多,快步上前,飛起一腳揣在了荀彧的屁股上。
荀彧神思恍惚,冷不丁間被人一腳踹中了後丘,反應不及直接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面前的靈牌被稀稀拉拉的撞的東倒西歪,手中的白綾也掉在了地上,變得烏起麻黑的。
“大好男兒,受了些許挫折就要生要死的,簡直就是不求上進的典型!死能解決問題嗎?自殺能解決問題嗎?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你這樣做,根本就是懦夫的行為!”
袁尚滿面正氣,一臉怒其不爭的呵斥荀彧。
荀彧站起了身,撲了撲身上的泥土,雙眸噴火的轉過了身,惱羞成怒的瞪視著袁尚。
“誰說老夫要死了!”荀彧咬牙切齒的嘶聲道。
袁尚冷笑一聲,道:”拿著一卷白綾,分明就是要上吊,還敢狡辯?”
荀彧的臉憋成了豬肝色,指著地上散落一地的牌位道:“我這要祭祖!祭祖!懂嗎?”
“祭祖拿白綾幹啥?你當我白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