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還管他信還是不信,自己未來生命的長短比什麼都重要,事到如今,死馬當活醫,無論如何自己都得試上一試。
袁熙瞪著袁尚的背影楞了好一陣,這個三弟,今rì如何變得這般怪異?若是不看好他,任由他跑到父親那裡胡說,豈能了得?
猛一跺腳,袁熙追將出去,一把拽住袁尚,鄭重的言道:“三弟,你當真非去不可?”
袁尚轉頭看了眼袁熙,恨鐵不成鋼道:“二哥,形勢不等人,不去就是坐以待斃了。。。。。。。”
“好,那你坐為兄的車駕,我陪你一同去見父親!”
“駕!”
不多時,一輛雙馬戰車從袁尚的行營中急速奔出,以極快的速度向著袁紹所在的中軍帥帳飛速奔去。
戰車之上,一面是正襟危坐,眉頭緊皺的袁熙。。。。。。而另一面,則是滿面慘白,被馬車顛簸的離了歪斜的袁尚,看他的模樣,簡直都快要吐了。
袁紹所在的中軍營磐與袁尚的行營大概相距五里,是深居在袁軍最為深處的正帳帥營,以東西南北各路行營為屏障,包裹的嚴絲合縫、水洩不通,縱然是袁熙的戰車,一路之上,尚且被來往巡邏兵哨攔截盤問數次,足見防守之嚴。
而在趕往袁紹帥帳的路上,袁尚內心的深處也不由的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寨連寨,營連營,百步之內有戎帳,目及之處狼煙垛,方圓十里連綿絮,持槍鵠立豎矛戈。
營盤之中,來往的軍士車攻馬同,氣勢如虹,當真是好一副軍容。
這就是袁紹麾下的軍卒,這就是縱橫四州,兼燕代之眾,南向以爭天下的河北之雄麾下的強大兵勢!
從鄴城到冀州,從冀州到河北,再從到河北到北地烏桓,這天下大半的江山是由袁紹一手打下,而且至今還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
滾滾長江,大浪淘沙,歷史之上的袁紹縱然失敗了,但他畢竟強大過,輝煌過,榮耀過。
觀此軍容,看此盛況,誰有資格敢說袁紹不算一代梟雄?
袁尚心下暗自唏噓袁紹軍容強盛的同時,卻又突然泛起了一個讓他不由不去細細琢磨的問題。。。。。。
如此的軍容盛況,都可以將其徹底擊敗的人。。。。。。曹ā,又究竟是多麼的可怕傢伙!
駕車士卒的聲音,將袁尚從無盡的瞎想之中拉回了現實:“二公子!三公子!前面便是主公的中軍帥帳,還請二位公子下車步行。”
袁熙當先一個翻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轉首道:“二弟,帥帳之前,不可肆意乘馬駕車,你且堅持一下,讓為兄扶你過去。”
“不至於,我還沒衰弱到連這幾步道都走不了的地步。。。。。。”
話還沒有說完,下來馬車的袁尚步伐一個蹌踉,腿軟的險些背過氣去。
真是越急死人事越多!都火燒屁股的情況了,偏偏這幅身體還帶著一副勞什子的風寒。
上帝這是要玩死他啊。。。。。。。
袁尚決定不裝逼了,還是趕緊麻溜利索的去見袁紹為上。
“二哥,還是你扶我進去吧,我身子骨弱,煩勞兄長稍稍溫柔些,小弟不勝感激。”
袁熙:“。。。。。。。。。。。”
袁氏中軍大帳。
袁軍中軍大營的帥帳佔地約有一耳房之地,相比較於普通的軍校帳篷,足足大了約有三倍。
帥帳深處的四角擺放著四個銅火盆,盆內燃著通紅的火木,正中書案規整,案上書簡擺放規正,西北側身處一抹床榻疊的整齊乾淨,上鋪一塊錦緞紅棉,正中香鼎內青煙渺渺,無一不顯示著這帥帳的主人行為明確,注重禮儀。
書案後的主位上,一人身著金è甲冑,紅袍披身,頭頂青è高冠,下顎的半尺短鬚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身體挺得筆直,絲毫沒有年近五旬之人應有的姿態,一雙細長的星眸睜閉之間極為有神,當可謂是相貌堂堂,極為英武。
不消多說,此人便是河北之雄,位列當今天下第一諸侯的袁紹。
雙眸中的目光來回掃蕩了一圈帥帳內兩旁侍立著的一眾文武群臣,袁紹的眼神中閃出了幾分氣惱和不甘。
“諸位。”
袁紹沉默半晌之後終於緩緩開口,兩旁文武皆渾身一凜,轉過頭去,做躬身謙虛狀,仔細聆聽。
“據探子來報,許攸自前rì夜間出奔我大營之後,連夜兼程奔南而逃,其行跡甚是詭異,我事後雖連番派出斥候往來偵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