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偏偏說不出口來,只得長嘆一聲,任憑自去。
過了一會,卻見馬雲祿突然起身,對著外面的車伕喊道:“停車!快停車!”
車伕一聽馬雲祿的命令,不敢怠慢,急忙“籲,籲”的拉住馬韁繩,然後轉過頭去,一臉詫然的望著馬雲祿,不知道這位女主人突然下令卻是要做什麼。
馬雲祿顧不上那車伕詫異的眼神,一掀裙襬,先跳下車去,然後轉身衝著驚詫的蔡琰恭恭敬敬拱手而言:“昭姬姐姐,你保重,妹妹有事先行一步了!”
蔡琰花容微變,緩緩的站立起身,對著馬雲祿道:“妹妹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馬雲祿一臉絕然,信誓旦旦而言道:“長安城,乃我夫君趙子龍之根本,他如今雖陷入敵手,但其志氣必然未滅,夫君不在,郝昭又病重不能理事,身為妻子焉能不為之分憂!為了我夫君之節志,也為了r後我夫婦能夠再度團員,守城之戰,我必當參加!”
看著馬雲祿那毅然而絕然的面龐,蔡琰心中只是覺得一緊,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痛楚漸漸的湧上了心頭。
恍惚間,自己年輕時的亂戰情景在不知不覺間又漸漸的在眼前一幕幕的重現,戰火紛飛的洛陽,奔嘯的胡騎,四野的白骨,遍地的哀嚎
如今,曾在那東都洛陽所發生的一切災難,莫不是在閻行的毅然叛逆之下,又將在這西都重演嗎?
一陣清風吹打在臉上。讓蔡琰的神志為之一清,他摸了摸腰間隨身不離的胡笳,心中波濤翻動。
這胡笳,自打她離開匈奴之後,便一直不曾離身,它並非是自己對那段悽苦r子的紀念,而是一種寄託。一種明志,是證明自己脫離了幼稚卓然成長的赫赫器物!
“妹妹”
馬雲祿神sè依舊堅毅:“姐姐不要勸我,代夫君守護長安城,小妹義不容辭!”
蔡琰搖了搖頭,輕笑道:“妹妹你誤會了,姐姐不是勸你。守護長安,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她,蔡琰,蔡昭姬,已經體會了一次命運的捉弄,瞭解世間的無情!
兵戈面前,人人賤如豬狗。她蔡琰何獨例外?
然今時今r,她卻再不是當年被匈奴活捉遠攜離鄉的她,她要和馬雲祿一樣,靠自己的雙手緊握住自己的命運!
命運由己,不再由人!
“擂鼓,攻城!”
此時的長安城外,閻行所領導的西涼軍與羌兵又一次的展開了猛烈的攻勢,排山倒海的喊殺聲中。羌族的蠻勇士兵扛著雲梯,西涼jng銳駕馭著衝車,嘴中高聲呼喝,洶湧澎湃的向著長安城高大的城郭殺將而去。
這一次指揮攻城戰的是趙昂,他與王異做了婚約之賭後,已經從涇陽趕了回來,此番攻城乃是其請纓之戰。意在名揚雍涼,讓王異對他刮目相看。
在跟隨閻行的一眾叛將當中,趙昂的本領足矣名列前茅,他文武雙全。熟讀兵書,指揮士卒也極得兵家之道。
此番得到了他的親自指揮,西涼叛軍和羌族的攻城戰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而反觀長安城的主帥郝昭則是臥床不起,由高柔暫代指揮,此消彼長下,一直固若金湯的長安城,此刻竟有了累卵之危。
趙昂與閻行的戰法不同,閻行那套以十圍一,靠著優勢軍力去打城池的蠻漢做法,不屬於他的戰術範疇!趙昂攻城的方法相當講究:井欄,衝車,雲梯,敢死軍,從無一擁而上的道理,而是分為六隊,有動有歇,有急有緩,意在攻城持久,將戰果最大化延長化。
猶如此時,趙昂的衝車隊和雲梯依次疊進,層層相攻不說,而且還在衝車和雲梯旁邊,配置了輔助軍隊,預備了泥桶,麻搭,渾脫水袋,用以隨時接應。
只因衝車和雲梯在運送往敵方城牆的過程中,極容易遭到火攻,而且這輔佐隊伍的最大作用就是可以隨時滅火,大幅度提高了攻城的速率。
面對趙昂排布有置的戰法,長安城的守城壓力頓時增大,幾十副損毀率極低的雲梯在袁軍的火箭轟擊下幾乎沒有任何的損毀,長程阻擊戰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了城防戰,一架架雲梯樹立橫列在了長安城牆之西,奔襲而上的羌軍士卒勇不懼死,奮勇奪城。
只是一輪進攻,長安西城的城牆就險些失守!
叛軍陣中,趙昂的副將王靈不由樂的哈哈大笑,他衝著趙昂豎起了大拇指,感慨而贊。
“趙將軍好手段,好佈置啊,僅僅是此番一輪的攻殺,長安就猶如危城一般!諒那高柔雖然也是十支鵰翎箭之一,卻怎比得了郝昭?只怕再要不了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