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其二呢?”
徐庶將目光投向了天空,看著皓月,似是想重新看清那月亮中究竟有何物,又似是想從中發掘一些能夠安慰自己的情愫。
“其實,家母亡後,庶曾有一段時間深恨曹cā,我想若無曹cā,則必無吾母自刎之禍,但時間一長,我卻又想,我若是處在曹cā的位置上,當時又會怎麼做?想必也是和曹cā一樣的手段吧。”
伏完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徐庶苦笑著繼續道:“其實想來想去,曹cā做的並沒有錯,他是一方諸侯,有稱霸天下的野心,而皇叔也一樣,有著匡扶寰宇之志,只不過一個以扶漢為名,一個以篡漢為實而已。”
伏完搖頭道:“老夫沒有明白你的意si。”
徐庶道:“老母之死,不怪皇叔勢小,也不怪曹cā無情,怪的,其實是我徐庶非要參與到這諸侯之爭中的雄心,怪的是我徐庶想要在世間揚名,想要輔佐明主鼎定霸業的野心。”
伏完眨了眨眼,道:“你把你母親之死,歸罪到你從仕於諸侯爭霸當中?”
徐庶點了點頭。
伏完皺眉,道:“若是你如此後悔參與其中,為何如今還要再度出山,讓少府耿紀牽引,使你投身到陛下的麾下?”
徐庶聞言,不由得笑了,笑的依舊是那麼溫和,含蓄,暖意融融。
“因為,天子本就是天下之主,他不屬於諸侯。”
伏完聞言一愣,開始低頭細細si量徐庶的話。
徐庶卻是言道:“國丈,你今r來,除了問我這些私家事,想必還有陛下的詔命吧?”
伏完聞言一抖,摸了摸頭,苦笑道:“哎呀,差點忘了正事——元直,陛下讓我問你,如今曹植北上,重將藩鎮盡皆隨調,袁曹兩方雖然未曾交戰,但都是大兵壓境,互做提防!現如今關羽也已出兵,中州南方不穩,荀彧急調許都三萬常駐軍馬,派遣良將率領南下迎敵,許都現在算是空虛的,機會難得,咱們應該行事了吧?”
徐庶點了點頭,道:“陛下的親信,朝中重臣,是否各自準備停當?”
伏完點頭道:“都已準備停當,就等著時機一到,殺出許昌,奔西直去洛陽!”
“殺出許昌?”徐庶聞言笑了,搖了搖頭道:“許都雖然空虛,但曹氏親信遍佈其中,陛下雖積攢了多年,但實力依舊不足,不是曹氏的對手況且從許昌去洛陽重重險阻,縱然各部藩鎮依然北上,又如何能夠那麼容易就抵達?”
伏完嘆道:“陛下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讓老夫專門來請教於你。”
徐庶想了想,道:“雖然曹氏目前內部空虛,但想要一舉突破卻絕無可能,如今若要安全抵達洛陽,唯一的希望,就是先控制住一個人。”
伏完聞言道:“誰?”
“荀彧。”徐庶不急不慢地道:“荀彧坐鎮後防,總覽曹氏大局多年,又是朝廷尚書令,其手書傳令足矣開啟通往洛陽的全部關口和佈防,唯有掌控此人,我們才能大計得成。”
伏完苦嘆道:“荀彧之關鍵,老夫亦是知曉,怎奈此人雖然有忠於漢室之心,卻也是曹氏股肱之臣,他不會背叛陛下,但也不會絕背叛曹植的!”
徐庶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們要控制住他。”
“荀彧神系重任,身邊保護嚴密,想控制他,談何容易?”
徐庶笑道:“不難,太醫令吉本是咱們的人吧?”
伏完點頭道:“是!”
“那就請天子詐病便可。”
伏完:“?????”
次r,許都皇城突然傳出噩耗,天子於夜間驟然感染重疾,臥於床榻,高燒不退,太醫令治下所有醫官全部入宮醫治,歷時三個時辰,卻也是束手無策。
此時,荀彧正在尚書府安排南調糧草的事務,聞言不由得大驚失sè,急忙召太醫令吉本前來!
見了太醫令吉本,荀彧也不ke套,單刀直入,直接詢問。
“我適才聽黃門稟報,天子昨夜感染風寒,重病不起,你們太醫院的醫官治了一個上午也不見效,可有此事?”
吉本的額頭全是虛汗,四下瞅了一眼,低聲道:“回稟令君,正是如此!”
荀彧跺了跺腳,道:“什麼傷寒能這麼厲害?讓你們一群人都拿不出個章程為郭嘉醫病的張機張仲景呢?他治傷寒乃是聖手,怎麼沒把他找去給陛下醫治?”
吉本搖頭道:“此時此刻,就是找了張仲景也不濟事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