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盡皆點頭,魯肅則是沉默。
“若論堅韌,孫仲謀年紀輕輕,承父兄基業,得以立足江東,我主奔波流離,居無定所,卻終憑自身之能,成天下英雄之名,不知何人為上?”
“”
“若論身份,孫權雖貴為吳侯,不過是江東孫氏郡吏之後,我主堂堂漢家帝胄,得天子按譜查證,親拜皇叔,不知何人為上?”
“”
“若論功業,孫權年紀輕輕,偏安江東,從未經風浪,我主身負漢家衣帶詔,承擔復興漢室,剿滅群賊之重任!不知何人為上?”
“”
“論仁義,我主輔劉荊州於重病危難之間,不知何人為之上?”
“”
“論武事,我主征討四方,久經沙場,曹賊束手,民心歸附,世人皆稱之為蓋世英雄,兩相比較,何人為上”
崔鈞的話沒說完,周泰終於忍不住了,放聲怒道:“何人為,何人為,為你個屁啊!你家劉備奔走四方屢戰屢敗,好不容易殺了曹ā還他孃的是搶奪河北袁尚的功勞,你顯擺個鳥蛋!在瞎絮叨,老子一刀劈了你!”
崔鈞身邊,黃忠冷然一笑,道:“哪裡來的後輩,口氣如此張狂?莫不是視老夫如無物?”
周泰聞言怒道:“老子他孃的就是瞅你們不順眼?咋地,不服單挑!”
黃忠哼了一聲:“匹夫,今rì就讓你知道老夫的厲害。”
二人正要動手,卻見魯肅一抬手,笑道:“周將軍,不必動怒,無事。”
崔鈞亦是搖頭:“漢升勿惱,不可失卻咱們漢家正統體面。”
魯肅正視著崔鈞半晌,點頭道:“先生適才所言,不可說沒有道理,但未免有強詞奪理之嫌。”
崔鈞聞言一奇,道:“在下如何奪禮?還望賜教?”
魯肅微微一笑,道:“先生適才說言,玄德公奔走四方,得眾將不棄,是為賢,然以肅度之,此非賢玄德公四處奔走,丟地陷城,證明其非安邦定國之才,卻仍舊負隅,耽誤手下前程,此乃為私也。”
崔鈞聞言不由一愣。
“先生說玄德公奔波流離,居無定所,卻終憑自身之能,成天下英雄之名,此為固執好名利,談不上堅韌。”
“”
“先生說玄德公為皇叔,我主身份不及,此乃稚子謬論,高祖出身不過一亭長,而終得天下,先生但憑身份之尊論事,焉能得成大事?”
“”
“先生說玄德公身負衣帶詔重任,然以肅觀之,玄德公身負重責至今卻是仍救不出天子,只顧與諸侯相爭,謀取私利。此為失責,如何還好拿出來言論?”
“”
“先生說,玄德公輔劉荊州於重病危難之間,可在肅看來不過是藉機,謀奪他人基業,如何談仁?”
“”
“先生說玄德公征討四方,久經沙場,曹賊束手,民心歸附真是好笑,劉玄德起兵多年,與曹ā對持,可謂屢戰屢敗,一戰而未勝,最終不過是借袁尚之手而刃得其首級,這不過是竊據他人之功,何足道哉?”
“你!”崔鈞的臉è有些白了。
甘寧不由砸了砸舌,轉頭對著司馬懿低聲說道:“這魯肅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實則深謀遠慮,言語珠機,真是不簡單啊!”
司馬懿點頭道:“不錯,確實是個人物。”
甘寧低聲道:“那咱們該如何做?究竟該投誰?”
司馬懿暗中瞥了一眼冷眼旁觀的袁尚,道:“老大且不著急,現在還不到咱們表態的時候,一會需要表態了,我自然會暗中提醒您,您隨時留意我,到時候應和我就行。”
甘寧聞言,恍然的點了點頭。
司馬懿悄悄看著袁尚,心中暗道,此等情況,卻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做?
不管了,反正他不動,我也不動,他不表態,我也不表態,他早晚有憋不住的時候。
魯肅與崔鈞唇槍hè劍,往來駁斥,甘寧司馬懿靜觀其變。
李松那邊卻是對袁尚道:“三兒啊”
袁尚渾身一抖:“李公,麻煩您不要這麼叫我”
“三兒啊,東吳魯肅好像佔了上風了,若是這樣下去,甘寧說不定就要投吳了,如真如此,咱們便可高枕無憂矣。”
袁尚笑了笑,低聲道:“不行啊,李公,咱們此來,雖然暗地裡是要攪合劉備收服甘寧,但表面上,咱們還是得站在崔鈞的一方,這一場爭奪戰下來,咱們一句話也不表態,傳了回去,只怕黃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