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啊,我從河北不遠千里,千山萬水匹馬縱橫的過來,為的就是跟你開兩句玩笑?”
胡仁聞言咧了咧嘴,暗道其實還真不如開玩笑呢。
“主公,不是屬下故意推辭,屬下在河北是您的校尉,在江夏實際上就是一個船塢的商頭,雖然有錢有人,但論及身份,遠不如一個一貧如洗的白身寒門士子來的高,黃祖是江夏的太守,權傾一方,您讓屬下給您搭線見他。只怕屬下的拜帖剛送到黃祖的府邸上,就得讓人家給我哄出來,這事,不靠譜啊。”
袁尚搖了搖頭,笑道:“若是在平時,以我目前商賈的身份,只怕是跟黃祖搭不上邊,走在大街上他也不會用正眼瞅我一下,但現在不一樣了,江夏剛剛遭到慘變,正是需要我這樣的人向黃祖毛遂自薦。你想辦法聯絡一下黃祖手下的近侍。讓對方想辦法搭跟線,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
胡仁仔細地砸吧砸吧嘴,沒明白袁尚啥意思。
“恕屬下愚鈍,沒明白主公之意,還望主公能夠為屬下解釋一二。想辦法聯絡黃祖手下的近侍具體究竟應該是用什麼辦法?”
袁尚挑了挑眉:“辦法就是,讓你拿個筐扣他腦袋上,然後大鐵棒子‘咣咣’招呼他一頓,逼他為咱們做引薦。”
胡仁有些詫然:“大鐵棒子招呼。那對方要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就繼續削,削到對方答應為止。”
胡仁皺著眉毛點了點頭,仔細地琢磨了一會。然後拱手道:“主公,這個方子太暴力了,只怕是有所不妥吧。”
袁尚長長地嘆息道:‘當然是不妥,幸虧你還能夠看出這一點來,要不然我真得考慮考慮把你這江夏的領頭探子撤了,換個靠譜的人辦事。”
胡仁嘴巴一咧,表情很是幽怨:“主公,你閒來無事調理我。”
袁尚認真道:“不調理不行啊,敵後工作是很危險的。稍有一點差池便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我必須得好好地考校一下你的智商,萬一你是白痴,自己死了沒關係。耽誤江夏謀報工作的進展,就罪莫大焉了。”
“主公,到底應該用什麼辦法啊?”胡仁地位不高,跟袁尚接觸的少。又在江夏住了幾年,顯然是不太適應袁尚的說話和辦事方式。
袁尚無奈一嘆,認真的教育道:“辦法很簡單。使錢啊,我聽說黃祖為人多嫉,又小心眼,且年老昏邁,務於貨利,侵求吏民,人心頗怨。這樣的人,一般對屬下不會太大方體貼,而主上對下屬不大方,一般就會養成下屬貪墨的習慣,你多使些錢財,自然就能打通箇中關節了。”
胡仁聞言恍然,道:“只是,縱然使錢打通了脈絡,但主公您又以什麼名義去見黃祖?萬事總得有個名頭吧。”
袁尚淡然一笑,道:“當年,劉備在涿郡起事之時,曾有中山大商張世平,蘇雙為其供給馬匹,後深得劉備敬重。曹操在陳留舉兵之時,也是得富戶孝廉衛弘相助,後成事之後對衛家大家提攜,所以說,商賈地位雖然低了一些,但有時卻也是落難諸侯不得不依仗的臂助。”
胡仁眨了眨眼:“主公的意思是,黃祖現在落難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甘寧背叛,劫走他好多糧草器械,江夏四將麾下的兵馬,又是一場水戰折損殆盡,黃祖現在要是不算落難,那我還真不知道慘字該怎麼寫了。”
胡仁聞言恍然:“屬下明白了。”
江夏,黃祖府邸。
黃祖坐在自己的書房內,一盞一盞的向著自己的嘴中倒酒,他的雙眸通紅,顯然是喝了不少。一身酒氣不說,還東倒西歪顯得醉醺醺的
他本是借酒消愁,問題偏偏是越喝越愁。
沒辦法,小心眼的人,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小心眼的,清醒的時候或是喝多了都是一樣。
“太守”一聲低低招呼在黃祖的耳邊響起,黃祖紅著雙目抬頭望去,卻是自己麾下的參謀李松,此人在江夏頗有些名頭,又有些智謀,故而被黃祖依仗為壁助。
黃祖見是他,也不見外,便隨意地招了招手,道:“是你啊,進來吧。”
“諾。”李松得了令後,恭著身子,一份謙恭神態的走進了黃祖的書房,打眼瞅了一眼黃祖桌案上杯盤狼藉,勸解道:“太守,您喝的太多了,不能再這樣了。”
“你管我!”
黃祖又是仰頭幹了一盞,無奈嘆息:“本太守也不想喝這麼多,只是一閒下來,腦中就想著被甘寧劫走的輜重和戰船,還有被張鍇,武煢折損的數千兵馬,本太守坐鎮江夏這幾年,攢點家底我容易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