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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憲章說趙巧兒長得漂亮,純粹是站在大哥的立場上教訓妹妹。可趙巧兒聽來,卻是油嘴滑舌,佔她便宜。
趙巧兒暗暗握了握火鉗,冷冷說道:“呆在家裡?喝西北風啊!”
周憲章點頭:“巧兒妹妹說的也是,家裡只有咱媽和妹妹你,這都怪我這個哥哥,沒有常回家看看,幫媽媽刷刷筷子洗洗碗”
“這又不是你的家!”趙巧兒冷冷說道,心頭暗暗火起,攥緊了火鉗。周憲章口口聲聲“咱媽”,在趙巧兒聽來,明明就是佔她便宜,在村裡,上門女婿才叫“咱媽”。
周憲章有些尷尬:“吶,巧兒妹妹,以前呢,這的確不是我的家,現在不同了,我都叫了媽了”
趙巧兒騰地站了起來,劍眉倒豎。
第216章 結拜
周憲章在十九世紀的大清國舉目無親,雖然那晉親如嚴父,可那晉那老頭很是刻板,一見面就是之乎者也的,很是枯燥。如今,認了一個媽和一個妹妹,周憲章找到了家的感覺,也找到了親人的感覺,沉浸在哥哥和妹妹拉家常的愉悅中,完全沒注意到趙巧兒臉sè不對。
爐灶下燃著秸稈,灶上一口鐵鍋,冒著熱氣。
周憲章揭開了鍋蓋。
裡面是一鍋黑乎乎的東西,周憲章從沒見過。
“這是什麼?”周憲章問道。
趙巧兒說道:“地菜窩窩。”
地菜窩窩,其實就是野菜糰子,而且,還不是什麼好的野菜。冬天野菜早就沒了,這點野菜,還是母女倆秋天時積存下來的,顏sè發黑,一股黴臭味。
“這些rì子,你和咱媽就吃這個?”周憲章問道。
趙巧兒沉著臉說道:“糧食都讓金壽山搶走了,你是貴人,這東西你別吃!”
周憲章心中大為憤怒,趙小滿在為國捐軀,按二十一世紀的說法,他就是烈士,朝廷就是這樣對待烈士的遺屬,這讓前方將士如何不寒心!
“媽的!”周憲章罵道:“奉天城裡當官的敢這樣對待老子的老孃,巧兒妹妹,從今往後,你和咱媽的生活,老子全包了,你跟著我,老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披紅掛綠,吶,給老子周憲章做妹妹,哪個狗rì的敢欺負你,老子把他一刀兩斷!”
周憲章這話說的,要說也算是義正辭嚴,可趙巧兒怎麼聽著都像是金壽山的腔調,金壽山把她抓進中安堡的時候,也是滿嘴的“穿金戴銀”,這都是土匪強搶民女時的慣用語。所不同的是,周憲章說這話,是發自肺腑,土匪說這話,那就是要幹壞事了。
趙巧兒沒見過好人說這種話,只見過金壽山。這周憲章雖然長得英俊,可是,說話作派和金壽山一模一樣!
一句話,這傢伙沒按好心!
趙巧兒再也忍耐不住,猛地舉起滾燙的火鉗,對著周憲章的腦門就要往下砸。
周憲章的眼睛一直盯著鍋裡的野菜窩窩,沒注意到趙巧兒突然翻臉,完全沒有防備,這一火鉗砸下來,雖然不至於把周憲章開了瓢,至少也能把他燙成了二郎神。
忽聽院門外人聲吵雜。一群人衝進了院子。
這些人穿著黑衣,帶著黑氈帽,手裡明火執仗,端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步槍,也有大刀長矛,個個凶神惡煞。
來人正是中安堡的團丁。
這夥團丁衝進院子,直撲灶臺。
周憲章眼見情勢不對,一把把趙巧兒拉到自己的身後,順勢把趙巧兒手裡的火鉗奪了下來,橫在胸前,厲聲喝道:“冤有頭債有主,殺金壽山的是老子,有本事衝老子來!”
周憲章衝著團丁們喝斥完,又對趙巧兒說道:“巧兒妹妹,有哥哥在,不勞妹妹動火鉗。”他還以為趙巧兒掄起火鉗,是要和團丁們拼鬥。
卻見團丁們衝到灶臺前,根本不搭理周憲章,七手八腳把一鐵鍋的野菜窩窩端起來,一股腦倒在院牆邊。
周憲章大怒:“狗rì的,野菜也不讓老子吃,老子”
卻見團丁們端著鐵鍋,又回到了灶臺上,架好鐵鍋,盛上水,兩個團丁抬來一架風箱,呼哧呼哧拉了起來,一個團丁抱來一大堆柴火,往灶臺下塞,另一個團丁衝著周憲章一伸手:“勞駕火鉗用一下。”
還沒等周憲章說話,那團丁已經從周憲章手裡搶過火鉗,在爐灶裡撥拉起來,火勢旺盛,不一會,鐵鍋裡熱氣騰騰。
院門外又衝進了來幾個團丁,抬著一架九層高的蒸籠來到灶臺邊,架在鐵鍋上,團丁們七手八腳往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