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家,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送命。
“櫻桃怎麼樣?”周憲章問道。
“在下面的地堡裡,jīng神還不錯,就是失血太多,虛得很。那個狗rì的小rì本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馮國璋說道:“大哥,我看這個小rì本有點賴蛤蟆想吃天娥肉的意思。”
周憲章嘆道:“如果這個rì本人能再救櫻桃一命就好了。”
周憲章的意思很明白,黃金山總歸要失守的,一旦rì本人攻上山頭,麻野義男是rì本人,或許能護住櫻桃。
“大哥,我擔心櫻桃xìng子剛烈,不肯投降rì本人。”
周憲章默然,誰也不願意當漢jiān!
“敏繡格格不該派櫻桃來。”馮國璋嘆道:“他們在蓋平被乃木希典拖住了,大軍過不來,派一個小丫頭過來,又不頂事,白白死在這裡。”
馮國璋的意思很明白,黃金山上,沒有人能活到天黑前。
“蔡廷幹呢?”周憲章問道。蔡廷幹身受重傷,一直昏迷不醒。
“他醒了,”馮國璋說道:“要麼對著大海發呆,要麼嘰裡咕嚕說洋話,說什麼麥連太太,這傢伙八成腦子出問題了。”
槍聲大作,匍匐在山坡上的rì軍士兵,嚎叫著再次發起攻擊。
這一次,rì軍集中了五百兵力,在一個大佐軍官的率領下,向黃金山頂峰發起衝鋒。
第二軍司令官大山岩將軍終於對黃金山戰鬥忍無可忍,向旅順下達了必須在半個小時內解決戰鬥的死命令。
清rì戰爭已經結束了,但是,旅順的戰鬥仍然沒有結束,這是大rì本帝**隊的恥辱,也是大山岩的恥辱!
第二軍下轄三個師團,包括rì軍最為jīng銳的第一師團和第二師團,這是rì軍建軍史上最為強大的攻擊集團,這本來是rì本的一隻砸向大清國心臟的鐵拳,然而,大山岩沒有率領這隻鐵拳取得任何可以誇耀的戰績,相反,他的部隊在旅順損兵折將。
必須在近衛師團出征臺灣之前結束戰鬥,否則,大山岩將無顏面對大本營。
況且,乃木希典旅團和西寬二郎旅團被阻絕在旅順以北,拿不下黃金山,這兩支部隊就無法回國。
在大山岩的嚴令下,旅順rì軍鼓起勇氣,向黃金山發起了最後的進攻。
黑壓壓的rì軍如黑cháo一般,湧上山坡。
抵抗的槍聲很是散亂,殘餘的章軍士兵大多已經打光了子彈,只能端起刺刀,與數倍於己的rì軍展開肉搏。
他們很快就被rì軍的黑cháo淹沒了。
馮國璋長嘆一聲,從腰間拔出手槍:“大哥,兄弟先走一步了。”馮國璋說著,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周憲章一腳把馮國璋踢了個四腳朝天:“狗rì的馮國璋,你他孃的不想活了,也別死在老子面前!”
馮國璋爬了起來,悻悻說道:“那我去地堡裡。”
“去個屁!”周憲章端起步槍,扣動扳機,一個rì本兵從栽下了山坡:“給老子裝子彈!”
“大哥,沒有子彈了,箱子都空了。”
“那就端起刺刀。”周憲章扔掉了步槍,cāo起一把大刀,騰地跳了起來:“弟兄們,援軍到了,跟著老子,把小rì本趕下山去!”
“什麼援軍”馮國璋一怔,周憲章已經揮舞大刀衝下山頂,與rì本人撕打在了一起。
兩百多殘存的章軍士兵,端起刺刀,從瓦礫中、斷牆後、岩石下衝了出來,跟著周憲章,吶喊著殺向rì軍。
馮國璋這才聽見,二龍山方向,爆發出密集的槍聲。
一支身著清軍號服的隊伍,從西北方向衝上了二龍山,清軍打出的旗號上,繡著一個“革”字。
“革字營!”馮國璋大叫:“媽的李國革,你他孃的怎麼現在才來!”
圍攻二龍山的rì軍原本就士氣低落,被革字營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被革字營衝得個七零八落。革字營衝上二龍山,並沒有停留,而是迅速衝下炮臺胸牆,沿著山脊,向黃金山炮臺猛衝了過來。
這是一支生力軍,沿途並不與rì軍糾纏,一路猛衝猛打,不一會功夫,就衝上了黃金山。
李國革端著一支毛瑟槍,衝在了隊伍的最前面,上了山頂,槍口一指馮國璋,喝道:“周師長在哪裡?”
馮國璋氣得大叫:“李國革你個狗rì的,敢拿槍口指著老子!師長在哪裡,你他媽的沒長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