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禵見他悄步走來,連忙跪了下去:“罪臣允禵叩見皇上。”
雍正說了聲:“自己兄弟,不必多禮,起來吧。”說著就走近十七姑病榻前,輕聲說,“十七姑,您現在覺得怎樣,是不是好了點?”
十七姑喘息不定地說:“除了老大、老二,該見的全都來過了,我已經很滿足了。先帝爺在時,待我也總比別的和碩公主更好。有時,我搗著他的額頭數落他,他也只是笑笑,從來也不肯疾言厲色的訓斥我,我還能說什麼呢?姑姑想了,論國法,我這身份,一文不值。可我是個女人,是個老寡婦,平日裡就沒少在你們面前說三道四的。皇上,你生我的氣嗎?”
雍正含淚笑道:“姑姑說到哪裡去了。在外人的眼睛裡,當皇帝的,要什麼有什麼,想怎樣就怎樣,其實皇帝的心裡也苦著哪。就是有一肚子的話,也不能隨便說!我告訴姑姑一個訊息,您上次進宮在太后身邊說的話,我都辦成了。您的兒子平平安安,不久就要回來了;那個哈慶生已經死了,朕的四格格也用不著受苦了。可就這麼點子事,當時,朕也不敢在母后那裡對你說句硬氣話。您看,當皇帝難也不難?所以要說四鄰不靠,六親不認,當皇帝的是頭一個。您好好養病,咱們娘倆說話的時候還長著哪!”
十七姑劇烈的咳了一陣,對殿裡的人說:“你們都先出去!”她艱難地轉過身來說:“皇上,我有句話要對你說,也許你聽不進去,可是,我還是要說。皇上的心我是知道的,你臉上雖冷,但心裡頭熱,精明強幹,善惡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