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地情緒觸傷了心。衝動之下竟一把拽上他地胳膊。“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現在是不是愛上了安繁素。你現在是不是相信她甚於相信我?你現在是不是將她與廖世看在眼裡。唯獨。卻唯獨對我和容燁不盡於心?”
“那幾條大罪狀。總結地真是好仔細啊。您是不是也相信了?”繁錦揚眉。抓住他胳膊地手越來越用力。“接下來地事情。那是什麼?廢太子。立廖世?”
“安繁錦,你不要亂說!”景杞恨恨的甩開她的手,“住
“我住口?我住口可以,可是她。她安繁素為什麼不住口?”繁錦的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逝,只剩下那雙大眼睛狠狠地盯著他,“我與景略,景陌有什麼關係了?您就一心認為我不清白?她安繁素做的事情那麼欺人,您怎麼如今就一味袒護了?”
“可是安繁素,你覺得你呢?”他深深吸氣,“故意刺傷安繁素是不是有這回事?你還說是安繁素刺傷的你,你竟然對朕撒謊!還有,噠穆爾地出現是不是也是你和寶親王一手安排。看起來是臨時才知道。其實早就是你們埋設好的心機!還有,那些在宮內興起的流言蜚語是不是你所故意興起的風浪。用別人的口為自己喊冤,安繁錦,你讓朕怎麼說你!”
“這些事情,你原本可以告訴朕,就算你打算與其他人鬥,沒關係。朕只等著你將事情的原本面目都告訴朕,讓朕知道自己在你心中有一點點特殊,而不是也隨著其他人一樣是那個讓人鄙棄的傻子。你知道朕這麼大以來最討厭的是什麼?就是讓最親近的人玩弄於股掌!安繁錦,朕覺得你柔弱,朕覺得你惹人憐惜,朕一直想用最穩妥地辦法來照顧你,可是你呢?卻用了朕的疼惜對朕欺騙!”
“你和景陌配合的真是天衣無縫啊,怪不得那日還雨中求情”他的眸中突然盛起悽倉之色,“你讓朕現在根本無顏於天下,那些臣子只是嘩嘩的擺出那麼一趟證據,朕便覺得無言以對。你知道嗎?與噠穆爾過早聯合,將他引入宮殿,這個罪名是什麼?便是最大的罪叛國!”
那兩個字自他齒間迸出的瞬間,繁錦的笑靨卻流瀉出來,“叛國罪名,亦是你對我的判斷吧?”
“繁素和你說了什麼?說我罪不可赦對麼?那麼你就相信了?說到底,你還是對我不相信罷了。你看不慣那日我為景陌求情,所以才處心積慮地逼迫我對不對?皇上,從以前到現在,您向來都是怪我,怨我,罵我,你什麼時候聽我說過一句話?現在可好,不僅剝奪了我說話的機會,而且還用逼迫的手段奪走我的兒子!”
“繁錦,你好好想一想,朕有沒有不容許你說話?”聽見她毫無理智的指控,景杞的聲音也高了起來,許是因為勞累多日又大病初癒的緣故,他的聲音如此澀啞,彷彿是經歷了十多日的飢渴,“繁錦,朕給你機會了。朕想,你要報仇可以,你要自保可以,你甚至在這後宮一手遮天也可以,但是朕要地,只是那所有虛偽之後地一句真話,這有那麼困難麼?”
“朕再說一遍,朕不想做那個傻子。朕不想做那個等到所有人都告訴朕真相之後,朕才知道的傻子!朕對你一心一意,毫無芥蒂毫無懷疑,可是你回應給朕地是什麼?是指責?是欺騙?還是這無休止的指控?”
“可是我說了你聽麼?這是後宮,雖然不是你的朝堂,鬥爭卻比你那朝堂更甚。你在面對那些臣子的時候,也直率的回應答覆麼?恐怕不會吧,我要自保,還要維持你的臉面。稍微重過一點就會有人說我恃寵而驕,稍微生氣一些就有人說我失了大度,稍微不滿一點就有人說我妒性太強。你現在說我不告訴你,可是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聽了嗎?你都相信了嗎?你都尊重我了嗎?”
“到頭來,只不過還是推脫和指責罷了!”
“安繁錦,既然你這麼痛苦,既然我這麼痛苦,你說,你告訴我一個好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他的聲音突然降低,“繁錦,朕很疲憊,很累很累,不願意再折騰下去。你來,你來告訴朕一個好的辦法。”
能讓他為她解脫現時之困的辦法,能讓他與她重歸於前的辦法,能讓他們再也不這般針鋒相對的辦法。
他又說了一遍,“安繁錦,你告訴朕,這該怎麼辦?”
他多麼期望她說一個好主意,就像以前那般,她總能冰雪聰明的瞭解他的想法。可是下一刻,他卻看到她抬頭,那雙波光盈盈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她,裡面充滿了那麼濃濁的無力與不信任,“皇上,”她勉力扯開嘴角,“您不是早就有了主意了麼?廢后,另冊新後”
這是她心中最艱澀的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