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頦,“朕如此做,皇后娘娘滿意了嗎?”
“皇上這樣做是什麼意思?”繁錦努力一掙,隨即大踏步向後走了幾步,“皇上,您憑什麼用這樣的滿意詞彙來形容我?我有什麼可滿意的,您又為我做過什麼?”
“您說您也心疼孩子,您也難過孩子。您是嗎?”繁錦眯起眼睛,腦海裡驀然出現那日情境,“那日我被您甩至一邊,是誰在那兒呆呆站著不動的?現在又說心疼孩子?皇上,您還有心,嗎?”
“您的心大概只用於質疑臣妾與其他男子地關係,您地心大概只用於揣測臣妾與其他郡王的心,您地心大概只用於擺佈所有臣民的生死大權!”她冷冷一笑,繼而啟唇輕道,“而今日您去寶親王那裡,也不是專為去找寶親王商量事情的吧?”
“在您的心裡,臣妾是不是還應該和寶親王有著諱莫如深的關係?”繁錦抿唇,唇角突然勾抹出凌洌的弧度,“可惜皇上,臣妾並無那個本領!”
“繁錦!”他一把抓住她欲轉身的手,“你給朕”
“站住?”她眉角一挑,斜睨看他,“臣妾須協助寶親王去洗刷臣妾罪名,皇上您不是認為臣妾與宸王景略有瓜葛麼?既然您不信臣妾的清白,那臣妾就自己為自己討還公道。”
說完,她恨恨一轉,做了一個標準的行禮姿勢之後,大踏步出宮。
繁錦從沒料到她與景杞關係有一日竟會如此,經過了這麼多日子的甜蜜完滿,他突如其來的不信任,竟像是一把利刃一般,輕易便戳透了她的心寒。他輕易的用不信任來掠殺了她的孩子,輕易的用最冷嘲熱諷的話來奪走了他們之間來之不易的和睦與恬然,一切一切,都在那一巴掌中,無情的化為了泡影。
歲月流轉,宮中之人皆知帝后不合,卻也不敢多說幾聲。宸王景略在被關押十日之後,因並無確鑿證據,被景杞放回。而此間,寶親王景陌的威信越來越高,儼然有昔日宸王景略的氣勢。
宮中最大的箴言莫過於行事不可風頭過盛,而景陌也深知這個道理。當繁錦問她繁素逃獄一事有何進展的時候,景陌只嘆息不答,“陸長河雖用了你的計謀,但畢竟比你不同,你那日是倉促而起的主意,一時之間什麼也來不及安排。難免漏洞百出。可他呢,他是早早便計劃好了一切,既能讓皇兄信服又能讓自己的外甥沒有什麼大問題,光是這門子心思,便足夠擔得起老辣兩個字!”
“你現在就一點證據也沒有嗎?”
“那日獄中所有守門太監與侍衛,皆因不明毒物而亡。而此毒物你也辨得,是中藥穿強子與蒼藍粉的混合品。也就是說,懂醫者才可動用,皇嫂你想想,能兼備進牢救人和醫術的那個人,會是誰?”
“難不成是我?”
“這便是那陸長河的精明之處。”景陌重重嘆氣,“原本這人證皆死並不是個保險的主意,因為根據人證的死亡,我們可以分辨出幕後黑手的許多資訊。可是此次不然,分析來分析去,倒像是將黑水又潑到自己身上來了。”
第一九八章 石女
繁錦抿唇,眸中突然透出幾分銳利光芒,“我就不信,此事毫無轉機。”
“轉機或許有。”景陌擰眉,“皇嫂,就看你做與不做”
“什麼意思?”
“此計想起來,實在是過於陰毒了些。”景陌微微側頭,看四周無人之後才附耳到繁錦旁邊低語幾句,只見繁錦臉色忽青忽白,待景陌說完之後,終於蛻變成了最黯然的烏色,“景陌,此事不可!”
“我就知道你說不可。”景陌唇角抿出一抹淺笑,似是戲謔卻更像譏嘲,“牽扯到他的事情,皇嫂一向唯唯諾諾。”
“我不管你怎麼說,此事到此為止,打住。”想起景陌的主意,繁錦仍忍不住全身發冷,“你只要給我全面追查繁素下落,別讓她給我生岔子,其他事情,我自有論斷。”
“皇嫂,這論斷您有是不錯,別人怕是更提前有了準備。”景陌輕哼,“到時候,皇嫂想要自己有個這樣的機會,怕是都無法轉身。”
繁錦煩躁的一擺手,“別的不說,只要你幫我找出繁素的下落,到時候是爭是給,一切自有定數。”
在景陌看來,繁錦這樣的做法看起來是抗爭,實則是最無用的逃避之策。在這深宮中,女人要學會的本領有兩種,第一是妖魅,第二則是狠辣任選其一,繁錦都沒有這種本事,她除了有天子的心。其他什麼也沒有。
可是這天子的心,應該是這天底下最不靠譜地東西。
景陌知道,這安繁素一日沒有明確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