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
半分溫暖,也不屬於她。
“你以為皇上如何有那麼大的心魄,這麼早就下了立她的兒子為儲君的旨意,這只是她害怕以後為你所替,早就作出的謀算罷了。”那個人輕嗤,像是把她所有的猶豫和苦衷都看成最不爭氣和懦弱的東西,“苦了你還在這兒以為對不住她,白白的流下這麼多冤枉淚。”
可是現在她又流淚了嗎?她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臉頰,原來剛才所感覺到的涼意並不是淚水,而是窗外迎面拂來的涼風。她看著手中被捻碎的花朵,想起冊妃那日羞辱的一幕。
她在他面前無畏綻放,可是那個男人卻面對她的一切,微微勾起唇角,那麼明顯的勾起一彎戲謔,然後就此離開。
從頭到尾,半分憐惜,半分依戀都沒有。
她努力忍住自己顫抖的心與他四目相對,正要為自己終於敢迎對他墨色如淵的瞳眸而慶幸歡樂,可是他給她的是什麼?是女人最大的羞辱,是身為他的女人卻最難企及的希望和幸福。
她原以為她辛苦一場,終於得以敲開那扇名為未來的希望之門。可是沒想到,卻墮入了最深的古淵。
這一切一切,難道就是所謂的劫數?
第一五七章 自投羅網
“娘娘,您看前面是不是就是皇上?”繁錦正入神的想著剛才與繁素的對話,一旁的宮女突然揚聲,她倏然抬頭,果真看見景杞站在前方,與他一塊同行的,還有剛見過不久的景陌。
快走著走過去,未等恭敬行禮,景杞就一把拖起她的身子,微微蹙眉,“去玻顏閣了?”
他的眸中現出不悅神色,顯然是對她未經允許就去姐姐那裡有些不滿。
“嗯。”繁錦微微抬眸,看他似是有些疲憊,又看了同樣微微皺眉的景陌一眼,拽了拽他的袖子道,“走吧。”
走了兩步,卻發現他仍是不動,“你先回去吧,朕也只是路經的這裡一會兒還要與陌王去上元殿處理些政務。”
“哦。”
剛剛轉身,就聽見身後突然竄出太監大呼的聲音,“皇上!皇上!”
與景杞一同轉頭,正見那名太監連滾帶爬的到了她旁邊,“皇上,娘娘,月嬪娘娘要自盡啊!”
“什麼!”話剛剛落下,景陌已經上前一步,劍眉蹙的凝成疙瘩,“月嬪如何了?”
“月嬪月嬪剛才割了自己的手腕”那太監已經驚惶的說不出一個完整句子,整個身子像是癱了一樣歪在他們腳下。
繁錦尚未反應過來,只聽景杞一聲厲喝,“走,去看看!”一行人到了月耀閣的時候,太醫已經處理好了月嬪的傷,只是那印入宮磚已經發黑的斑駁血跡,仍讓人觸目驚心。
察覺到身旁的人身子突然動了一下,繁錦暗下用力,猛地按住景陌的手,抬頭便看見他緊蹙眉頭的緊張黯然。她暗自嘆氣。看景杞仍是抿緊嘴唇風雨欲來地樣子。便連忙上前一步,“月容,好好地,你做什麼傻事啊?”
見她又是眨眼睛又是皺眉頭的暗示,月嬪像是明瞭了似的,連忙俯身向一行人請安。彷彿因動作太急不小心觸碰了傷口,那剛才包好的紗布又滲出了點點血跡,但她只是皺眉的吸氣一聲。仍堅持著做完了禮。
“你”繁錦示意太醫上前再行包紮,“快去!”
這時景杞才淺勾唇角勾勒出一彎冷笑,只是那眉宇間的暗怒依然未解,“月嬪,你的哥哥嗒穆爾還在牢中安然無恙呢,你在朕的宮殿裡做些什麼?只怕現在想要為兄陪葬,還早了些吧?”
幾句話將眾人更是說地心中一顫,多年的帝王生活讓景杞修煉了“怒極反笑”的本事。越到生氣的時候,往往越會綻放笑顏。可是一般到了這個地步,事情就很難有回圜餘地。
繁錦看著他的臉色,忍不住小聲為月容申辯了一下。“月嬪為故里心焦,從而作出不和身份的行動,也是難免。還望”
她的“還望皇上體諒”一語還沒說完,景杞便重重的哼哧,“月嬪,朕就想知道你此番舉動是為了什麼?是在向朕示威嗎?”
“朕告訴你,你若是今天死,也免不了朕想殺嗒穆爾地心,也去不了朕想收了玉蕃的路!你是玉蕃公主,最知道朕與玉蕃的淵源。以前朕還念著你與我夏唐皇族有些許關聯對你施以寵幸。事到如今。你不要再逼朕出狠手!”
“皇上!”月容跪在他的跟前,如同看到救命浮木一般死死拽住景杞地褲腳。“皇上!您饒了我哥哥,月容任殺任剮都可以!”
景杞突然低身,勾唇爆出一聲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