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王芸楚,真的是對她們姐妹倆心有愧疚。所以才作出如此大的改變嗎?
聯想到從前,繁錦只覺得腦子越發的混亂不堪。原想繁素只是因為餘成地事情悲傷過度,過一陣子便會好,可是今日一見,卻徹底打亂了她的想法。往日熟悉的眉目裡描繪的分明就是冷漠與疏離,唇齒間吐露地話語。卻也不復以前那般親密無間。今日她強撐著崴腳的痛苦去看她。要是按平時她早就會大驚小怪的關切探望,可是今天。就連玻顏閣的奴才都看出她有異樣,繁素卻從頭至尾,不發一語。
想到這裡,繁錦嘆了一聲氣,因腳傷難過,原本想出去散散心的想法也乾脆夭折在了腦海裡。她心事重重地坐在書案邊,剛要開啟文冊,卻聽外面一聲稟報,月嬪求見。
她的心一凜,隨即擺手,“讓她進來。”
時光如水,想到與月容上次詳談,已經過了大半月時間。繁錦正想著,卻見月容已經慢步來到她前面,恭恭敬敬的福下身子,“月容向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起來。”繁錦故意掠去月容唇角凝出的幾分妖冶卻顯冷然的笑意,微微端了端正坐姿,“月嬪今日到本宮這裡來,有什麼事麼?”
“沒什麼事情。”月容輕笑,“就是看娘娘的腳傷如何了,昨日聽說娘娘受傷,賤妾擔心了一個晚上。”
“那就多勞月嬪關心了。”繁錦看著眼前的女子,淡然一笑,“本宮沒事,就只是崴了一腳而已。”
“其實妹妹今日來也不光是為了娘娘的傷,而是想告訴娘娘一件事情。”月容微微側頭,目光自繁錦的臉上開始遊移,最終定格在她地肚子上,“娘娘,皇上登基已久,這後宮為何還沒有一個小皇子呢?”
“按說這妃嬪也不少了,後宮無嗣,這總不是好事兒。”月容微微蹙眉,但唇角笑意的弧度卻慢慢加深,“娘娘,您也嫁給皇上這麼久了”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未等她說完,繁錦便冷冷的打算了她的話,“月嬪,這事兒就不容你操心。”
“我是不操心,可娘娘如何還能這麼安坐如山的呆在玉鸞殿?”月嬪慢慢起身,向她走了一步,“我剛自瑾榕殿經過,看裡面宮女太監忙碌地樣子,好像是芸妃娘娘有些不舒服呢”
“假若芸妃有”
話還未說完,便聽外面小太監一聲尖利,“皇后娘娘!”
繁錦猛地站起身,叱道,“慌慌張張地。怎麼了?”
“奴才無禮!”小太監連忙跪倒在地,“瑾榕殿傳來喜訊,芸妃娘娘有喜了!”
這句話如同響雷在繁錦腦中劃過,強按住這份突如其來的震驚,繁錦勉力扯出一絲微笑,“那好,就替本宮恭喜芸妃娘娘了,給芸妃說,本宮一會兒便去看她。”
小太監唯唯聽令,連忙退了下去。看著小太監遠走地身影,只聽一聲悶響,繁錦猛地坐在榻子上。
怪不得月容會今天突然來,怪不得月容今日會突然說皇子的事情,繁錦抬頭,微微擺手遣下了隨侍宮女太監,殿中立時只剩下她和月容兩個人,眼前那個女人的笑容,明明只是淺勾唇角,卻讓人覺得心驚的刺目。
“月嬪好靈通的訊息!”繁錦看著她。唇弧微燦,眼神卻是犀利無比的,“前腳說起皇子的訊息,後腳就有人懷上了!”
“娘娘不用說出這樣的話。”月容輕嗤。“只是這以後後宮勢力如何權衡,怕又是一番局面。我若是娘娘,必要趁早打定主意。”
“月容,本宮告訴你,別的事本宮不管。芸妃肚子裡孩子這事兒,不能插手。”繁錦咬咬唇,頓了一下才又說道,“皇嗣之事,不只是你愁我怨那麼簡單。若是想行上次我們所談的大計,就必須從長思量。”
“月容倒是佩服娘娘這深明大義地精神。”月容一聲哼笑,圓圓的眼睛半眯了些,“只不過娘娘是真的這麼想,還是事到臨頭心軟畏縮了呢?”
繁錦倏然抬頭。緊緊的盯著她。
“請娘娘放心,月容就聽娘娘的話便是。”月容突然退後一步,再次抬頭,唇角又凝出幾分燦爛笑容,“娘娘說什麼時候是時機,月容再什麼時候行事。娘娘仔細想想以後去路。容月容先告退了。”
繁錦看著月容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手心一陣刺痛,低頭一看。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指甲已經深陷在了掌心裡。雖未有血絲滲出,但重重的掐痕清晰可見,似乎還有陣陣鑽心疼痛,隨著紛擾的情緒不斷而來。
月容的話雖然說的不中聽,但是卻是萬分實情。在這皇宮裡,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皇嗣地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