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稱呼長輩的,如: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故而,稍稍有點自尊的人都不會稱呼官員為大人。而花娘這般說,當然意味著花娘跟這位魚樸郡丞的關係並不為世人所知那般簡單。這般想著,扶蘇不自覺卻為月芷擔憂了起來。
這麼一個心思靈巧,頗有城府的女子呆在月芷身邊,會不會讓月芷出現什麼隱憂?
扶蘇的思考卻讓花娘有些惴惴了,這般話說出口,花娘就知道也許會讓扶蘇給誤會她是魚樸細作之類的。而扶蘇的沉吟更是讓花娘的惴惴不安更為深了許多。
好在,花娘的憂慮並未能持續多久。
扶蘇看到花娘的表情便猜到了許多,輕笑一聲,道:“魚郡丞有甚事情,竟讓你孤身而來。而且想來,你與魚郡丞還是有些牽連的。不過這種牽連應該不深才是,這般看來,魚郡丞定然有要緊的事情讓你告知於我。”
花娘稍稍愣神,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乖巧點頭應道:“公子所言甚是。郡丞大人與我有救命之恩,小女子也就欠了郡丞一份恩情。昨日郡丞大人派人告知於我,讓公子小心魚家的動作。近日,魚家似要對公子不利。”
扶蘇眼睛微眯,心中卻迅速計算了起來。稍稍分析,扶蘇便排除了這個是障眼法的可能。花娘眼下並非只是單純和自己有點點不深的牽扯。關鍵花娘眼下已然成了蒙月芷的平妻,單單這層關係,並不會比自己輕上多少。再說,若說要算計自己,扶蘇實在想不清楚自己在手握宮騎精銳,而李家又掌握郡兵的情況下,魚家能算計到自己什麼?既然如此,魚樸與其白白得罪蒙家和自己,還不如來對自己伸出的橄欖枝善意回應。
這樣的話,花娘的話應該是可信的。扶蘇心中這般想著,面上的笑容也就越發親和了起來,道:“郡丞可還說了其餘的?魚家若要動作,似乎,魚樸也是魚家人啊。”
花娘心中有些緊張,面對扶蘇不算嚴苛的詰難,花娘卻感到了極大的壓力。紅唇輕啟,道:“郡丞大人說,魚家在外養的私兵最近調動頗為頻繁詭異。而魚家支出又大了往常三倍。而且,魚家派往武陵守衛的人也多了一倍。至於最後公子所問,郡丞大人說他只是魚家出了五服的旁支,並未完全算得魚家人。況且,公子救下了魚樸獨子,此恩,自當相報。”
扶蘇微微頜首,算是應下。稍稍回味,疑惑道:“武陵是何意?”
花娘稍一沉吟,道:“花娘也知道不多。只是聽郡丞大人說武陵是魚家歷代先祖所葬之處,也是魚家崛起之地。風水之選上佳,還有什麼龍脈之類的。”
想了想,花娘接著道:“只是武陵防衛森嚴,魚家設立了護陵隊,並不讓尋常之人入內。”
對於龍脈,扶蘇也是知曉一些。風水中借龍的名稱來代表山脈的走向、起伏、轉折、變化。因為龍善變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隱能現,能飛能潛。山勢就象龍一樣變化多端,故以龍稱呼
不過更多的卻是觸發了扶蘇敏感的神經,歷史上頗多借助這些帶著神幻之事而圖謀不軌之人。而且,魚家內部支出大了三倍,武陵又加了一倍的人手防禦。此事,讓扶蘇徒然感覺到一股子詭秘的味道。
若按照最壞估計論,三倍支出應該是戰備準備。軍備支出平時與戰時區別極大,戰時光是軍器的損耗就是一大筆,再加上軍士傷殘撫卹,好酒好肉又是一大筆。而武陵更是扶蘇懷疑的又一個焦點,平常爭鬥,就算是這種你死我活的政爭也沒誰說要挖誰祖墳吧。
扶蘇猜不懂到底是魚樸的情報能力太夠強大還是魚家保密水準太過低下。不然,這些至關重要的訊息怎麼能夠從花娘口中傳到扶蘇耳中?
花娘最後留下了一小片錦帛後便離去了。上面只是幾個簡單的字,卻讓扶蘇多了幾分瞭然。
樊籬負手而立,身邊一個紫衣女子走過來。
樊籬也未回頭,道:“那個小丫頭做得如何?”
紫衣女子媚笑一聲,雙手夠上樊籬的脖子,應道:“有我出馬,對付一個雛兒有何難事?”
樊籬不著痕跡將紫衣女子的手卸開,搖頭道:“有你出馬,我當然放心。可要是讓那個姑奶奶看到了,我又要頭疼了。”
紫衣女子被樊籬這般卸開雙手,也未有著惱。掩嘴笑道:“要說我,你樊籬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竟然會被一個朝堂之人給縛住手腳,還被髮配到了這邊陲之地。來給他蒙家帶娃娃,也不知道你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樊籬被紫衣女子批了這麼一通,臉上顏色也未有變幻,回道:“蒙毅此人,你未接觸過,自然不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