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近期見他。”陳勝說出這話,看不出喜怒。蔡賜心中深深嘆息一聲,繼續附和著陳勝的酒肉,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晉陽行在,行宮兵演室。
說到這裡,伏承也不由嘆息一聲:“這些草寇,不簡單啊!”
“永遠不要忽視你的敵人,你可以蔑視他,但依舊要重視他。不然,特科只怕也沒有作用了!”扶蘇笑著看向伏承,有些戲謔。
的確,當初陳勝吳廣在大澤鄉起義的時候,特科對此並不十分注意。若不是扶蘇特意囑咐,根本不會想到一個區區戍卒的屯長竟然會掀起如此狂瀾。
“微臣知罪!”伏承低首。
扶蘇拍拍肩膀,道:“外面對特科多有排斥,你們不僅要立身正,更要做出成績。造紙坊以後會固定有一筆錢糧撥付給特科,渠道也暫時維持不變。但以後,還是掛上皇家的牌子吧。特科操持暴利,唉”
伏承神色感激,目光之中露出一絲複雜之色。細作之務,本來就不是什麼讓那些正人君子看得起的事情。儘管扶蘇抬高特科,但朝臣對這個機構可不大喜歡。也許是文官天然地對特務十分厭惡,故而扶蘇對此也有些無力。只能維持其中的平衡。
眼下,特科如此強大的一個機構。又掌握著造紙坊如此巨大的財源,已經引起了御史臺的關注。一些年輕的御史已經將這個問題擺上了扶蘇的御案之上。
此次扶蘇將造紙坊剝離出去,也可以說是對特科的一個敲打和對朝臣的安撫。特科是扶蘇心血主持創立的不錯,但一個太過強大而且能夠自給自足的機構顯然不是扶蘇樂意看見的,故而,扶蘇首先便將造紙坊剝離。
造紙坊是扶蘇和王芙創辦的,以前扶蘇一人之力創立出來,雖有王芙的支援,但格局不過只是一個小作坊罷了。後來扶蘇將造紙坊交給特科操辦,因為特科之中不僅有精明強幹的戰鬥人員,還有扶蘇全國蒐羅過來的能工巧匠。這些人在晉陽、九原都是有軍籍的,一個個都有至少不更的軍功爵。獎勵上扶蘇能下功夫,故而造紙坊擴張的速度迅速擴大。
特科的技術力量到了,又有扶蘇的人力、財力支援。造紙坊迅速擴大傾銷全國也就順理成章了,加上是獨家買賣,又有特科這樣一個強大機構借用外皮,故而造紙坊每日的利潤可以說都是滔天的,驚人的。
而特科能夠迅速擴充起來,將情報網路佈局到全國,單單支援晉陽行在的支援是完全不夠的。造紙坊的驚人利潤是無可替代的關鍵要素,但也正是如此。因為有了錢糧自給,特科之中很有些囂張跋扈的意思。
特務政治,超脫於正常的規則之外。本來就受到別人的額外關注,又是因為一些個別人物的跋扈行進,難免就讓人盯上了狠狠咬一口。扶蘇此次出手完全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伏承心中也只能哀嘆手下一群手下不知收斂。
“去做事吧。錢糧定然不會少了,安心做就是。還有,儘快將特科的規章條例細節做出來!”扶蘇說,伏承恭謹應下。
扶蘇忽然一皺眉,道:“胡亥可是要稱帝了?”
伏承心中狠狠一跳,道:“正是。殿下暗中調集各部大軍北撤,被胡亥以為抓住了時機。要趁此機會稱帝繼位!”
扶蘇冷哼一聲:“大秦的疆土在他手上淪落到了眼下十數郡接連失守,也虧得他還有臉稱帝繼位!”
伏承連聲附和。
扶蘇看著地圖上,道:“明日早朝,是非怕是要多了!”
翌日一早,五日一次的早朝便在晉陽行宮舉行。三省、樞密院的各個文武大員齊齊參加,所有公卿盡皆列為。眼下的早朝並非是電視上所演的,一樁一件事情拿出來,大家分說一二,然後端坐上首的君王乾坤獨斷。
若真的是大家討論議事,那一天到晚開早朝也不能解決完。畢竟,滿朝文武公卿何止數百,便是隻限於高階官員,那每人說一句這早朝也沒法開下去。
眼下的早朝的意義,禮儀方面的內容顯然更加重於實用。拿出來議事的,也大多是事先已經敲定好的事情。便真是沒有敲定的,那也指揮室**不離十的事情。
“微臣奏請遷長城軍團副將上官牟為中書侍郎,請殿下決斷!”
“准奏!”
“微臣請議遷三關口主將馮江為樞密院後勤部部長,請殿下決斷!”
“准奏!”
一項項事先已經敲定好的重要人事變動,重要事務最後的決斷都在早朝宣佈。其真正的意義,只不過是將這些事情敲定公佈,宣佈開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