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署還是郡尉府,都不會有太過嚴重的問題。
也就是說,扶蘇掌控雁門郡的目的基本已經達成。至少,扶蘇可以透過兩大軍政機構來控制雁門。前提是豪門不去極力*。只不過這個似乎並不可能。
收穫很大,大到所有人都是振奮至極。但並非沒有隱患,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扶蘇有了察覺,但除了蕭何其餘人卻並沒有想到這些。扶蘇不由想起了在隴西主持絲綢邊貿的蒯徹和房翩。這兩個人可以說是扶蘇後備人才庫中頗為優秀的幹吏,若在隴西好生摔打起來,倒是可以大用。
“爬得越高,摔得也就越疼。”扶蘇搖搖頭:“難道是那些人的緩兵之計?”扶蘇心想,有些想不明白雁門的豪族為何會如此孱弱。國朝幹吏無數,能夠將一郡之地打理得井井有條得卻不多。蒲公能做到,自然不是庸才。如此,能和蒲公對峙十年依舊未傷元氣的雁門四大豪門也不當這般孱弱才是。
更何況,那個李家還是李牧之後。扶蘇輕輕嘆了口氣:“李牧的確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啊。”
走過來的蕭何這時介面道:“卻也是個難纏的對手。”
扶蘇有些詫異:“昭武曲的人處置得如何?”雖說對和解並不抱多大希望,可扶蘇還是將蕭何派了出去。但結果並不怎麼美妙。讓郡兵去賠禮道歉,十分簡單。這群人本就是街坊中的浪蕩子、青皮無賴或者是大牢之中的囚犯。這群人要說廉恥禮儀卻是不知,要去賠禮道歉執法隊狠狠一瞪眼,全都乖乖去了。可要他們再把贓款贓物退回去,甚至額外賠償那就不成了。
觸犯到了切身利益,一干昭武曲的將卒反彈很大。這件事上,反抗的力度讓蕭何都吃不消。於是只好回來稟報,找扶蘇要個法子。
扶蘇要是有法子,就不用弄這麼個半生不熟的主意了。畢竟,小偷小摸扶蘇總不能來個殺人立威吧,再說幾個小兵殺了能立多大的威風?平白傷了親近自己人的心罷了。
蕭何苦笑著搖頭:“虧得公子還有閒心去感嘆一代名將。眼下,昭武曲的人都不肯服軟。規矩和道理跟他們說了多少遍卻反倒還回來了一大堆理由。”
扶蘇淡然一笑:“李將軍可不是尋常人,至少能在雁門姓李的可不尋常。嗯?昭武曲不肯去賠禮道歉?”
蕭何點點頭將李牧的事情暫且瞥過道:“公子慧眼。賠禮道歉都是好說,可要退還贓款贓物卻是難辦,更莫說要額外賠償了。”
扶蘇右手按劍,沒有說話。良久,嘆息道:“威信尚不足啊。”
蕭何點頭贊同。說到底,是扶蘇沒有在郡兵中樹立強大啊威信所致。不然,就算這群草莽貪財的郡兵再不願意,扶蘇一道軍令下去也不會有誰心生二話。
蕭何此時突然提到:“公子此刻可否見一見那安執?”
扶蘇心中頓時閃過那個身材肥胖的軍官,這麼個連馬都上不得的營門官可謂是讓扶蘇討厭到了極點。光是營門那一青銅弩就讓扶蘇大為光火,此刻見蕭何有提,不由心生不滿道:“見他作甚,此等軍中敗類,留之何用?”
蕭何知曉扶蘇對此人印象極差,可隱隱約約蕭何卻覺得突破口也許就在此人身上。於是硬著頭皮道:“此人是李念的親信,在軍中職位也是不低。若是公子願意饒恕此人一命,此人定然感恩戴德不敢隱瞞。或許,突破口就在此人身上。此事,還請公子三思。”
扶蘇想了想,沒有拂蕭何的面子,道:“也罷。來人,提那安執來見。”
不多時,面色煞白驚魂不定的安執便被提了過來。此刻的安執精神狀態可謂極差,一上來看到扶蘇,頓時掙脫左右跪倒在地,不住道:“殿下,殿下。小人的確有大秘密,驚天的秘密啊。殿下”
扶蘇厭惡地擺擺手,一面也揮退了侍衛。道:“你既然有那秘密,也別想著藉此託大。若是真有作用,未嘗不能留你一命。”
安執連連一堆馬屁拍上,說道:“公子,此等隱秘事涉那失蹤的柳大妻女。”說完,安執的眼角卻瞥向了蕭何,顯然是有屏退他人的意思。
扶蘇有些厭惡地看了安執一眼,嚇得安執連忙俯首。道:“蕭先生乃我之國士,國家大事皆可言,有何需避?”
蕭何感激地坐了下來,心中有些激盪。
安執沒成想馬屁拍到馬腿上,好在這會安執也摸到了些扶蘇的脾氣。知曉自己印象全無,不可廢話,連忙道:“殿下,小人是李念的親信。可恨那李念卻毫無恩義,小人累死累活今日卻只落得個被棄;屍骸難存。小人日前也猜到那李念是個反覆小人,故而平日也有留意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