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
“大兄!”蒲鑫鄭重一拜禮:“往日小弟多有照顧不周,還望大兄能夠原諒!”
蒲軒連連扶起蒲鑫,搖頭道:“你能為我和你嫂嫂甘冒如此風險來救,我縱然原本有些埋怨,又哪裡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你我兄弟,血濃於水。何必如此?來來來,兄弟之間,哪裡要得這麼許多俗禮?”
蒲鑫神色感動,但下一面句話臉色卻越發嚴肅起來:“小弟有一樁性命相托之事,不能假手外人之中,望大兄能夠幫小弟一把!”
蒲軒面色肅然:“兄弟之間,直言便可!大兄能去做的,定然為你去做!”
“請大兄見此方錦盒速速傳遞至西市墨軒紙店掌櫃手中。”蒲軒神色鄭重:“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你點名只見一人:石姜!”
“請大兄謹記,此是暗語對句:君恩一書贈繁華,小臣未忘定效死。若對方說的是臨兵鬥者皆陣在前,那便是了。若是其他,須即刻銷燬!否則,你我皆有大患”說著,蒲鑫鄭重一拜:“小弟身份特殊,不能有任何異動。此性命攸關之事,還望大兄能幫小弟一把!”
蒲軒緩緩點頭,手中錦盒如萬斤重,沉聲道:“小弟,照顧好你大嫂和侄子!”
說罷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蒲鑫遙遙一拜。
西市墨軒紙店,石姜正在頭疼地處理著咸陽聯絡處的事務。他的前任已經走上了黃泉古路,留下的卻是一大個爛攤子。雖說石姜也是能力不凡,但梳理起來依舊讓人頭疼。好在石姜有扶蘇的大力支援,一應錢糧人手都是不缺。
畢竟,這個特科的據點是直接插在敵人心臟處的。其重要性,僅次於晉陽總署。日後扶蘇重回咸陽,特科在此的分部便會變得更加重要。故而,這位曾經的三室室首對這份職司十分重視。
此處特科在咸陽的分部不同於其他地區,內史作為曾經特科的預定總部,其無論是級別上還是重要性上都高於其他地方。故而,石姜的在特科內部的地位實際上只是低於伏承半級的。
而石姜來到此處後,直接將原先的房產變賣,人手潛藏,搖身一變幾乎重新開始設立。作為專門保護扶蘇的特科部門,石姜對扶蘇的心意揣摩還是有些火候的。儘管王家是扶蘇的外戚,可對此扶蘇卻一直有些忌憚和不信任。也許是扶蘇後世對王離一生路程引來的懷疑,但石姜卻是敏銳捕捉到了這一點。
於是石姜即刻動手,加強了對王家諜報的派出,也切斷了王家伸出來的所有爪子。若非如此,依照王家在咸陽的力量,掀翻特科的一艘小船沒有絲毫困難。
也是石姜這個果斷的決定挽救了特科,或者說挽救了一次即將發生的災難。
當蒲軒裝作若無其事尋到墨軒紙店掌櫃時,便直接隱秘地點出要見東家石姜。幾乎天下紙店都是出自雁門,可以說,幾乎每一個賣紙的地方都和雁門有著這樣那樣的牽扯。
墨軒紙店作為咸陽紙張質量最好的地方,可以說是特科蒐集情報的一個重要據點。那掌櫃的巧了,恰是總署下來的人員,識得這新來的上司。故而,先是警惕帶著蒲軒到了一安全地方,再三斟酌,墨軒決定請出石姜。
“什麼?”石姜皺著眉頭:“咸陽有人要見我?”
石姜非是咸陽人,雖說是扶蘇的老班底,卻和咸陽之中糾葛不多。而在咸陽的扶蘇班底,除去特科一系,並無誰知道石姜的名字。事實上,除非級別到了一定程度,不然特科的主要負責人名字都是機密的。外人查探不得,更不用說咸陽一個看起來十分尋常的小商人了。
石姜略微皺眉,心中急劇思索。猛然一愣,道:“那人姓蒲?其兄是不是新任城門校尉?”
掌櫃點頭稱是,石姜頓時大喜:“此次當記你一首功!”
說著,大部踏去隻身見蒲軒。那蒲軒見到了石姜,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君恩一書贈繁華。小臣未忘定效死!”
石姜反應迅疾,幾乎毫無猶疑道:“臨兵鬥者皆陣在前!”
蒲軒大大鬆了一口氣,取出錦盒交給了石姜。石姜握著錦盒,神色嚴肅,對蒲軒道:“蒲鑫一生之中,殿下只給了一次遞送情報的機會。此次,定然是極重要的事情。稍待,恐怕我們也要發生大變故,蒲軒,我即日安排你離開咸陽,你的妻兒子女,我也會盡快安排到晉陽!”
蒲軒拱手謝過。
石姜結果錦盒,心中如覺千斤之中。石姜在來之前,還身負扶蘇的一項重要任命。那便是就近照顧那些扶蘇佈下的深海魚,而此次浮出來的蒲鑫,便是扶蘇苦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