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不僅商賈百姓要守,這官署自然也要守著。齊氏商行欲要爭奪邊疆邊貿之利,我不反對。可想要我以官署之力畸形助你齊氏商行,這卻是我在踐踏我心中操守,踐踏我治下規矩、律法了。”
齊玉雪秀眉輕皺,心中打著鼓,面上依舊那般笑顏,看得人心中癢癢。
扶蘇沒去管齊玉雪的天姿國色,而是接著道:“我見過不少商戶,不過多是季福此輩。季福,想必你有所瞭解吧。此等商戶,營銷為人都是不差,可至多不過拘於一縣一郡之地。因為此等人目光短淺,大多無甚長遠規劃,品讀大局之能。而似你這等行商佈局天下之大商戶,則當有懷天下格局之想。自然,謀劃也是極其長遠。本郡所言,不知雪娘子以為如何?”
齊玉雪笑容依舊那般嫵媚:“蘇使君所言,小女子生平僅見,實在佩服得緊。”
扶蘇差點沒被齊玉雪這笑容所傾倒,好在是見慣了天姿國色的,有了一份抵抗力。心想這美女縱橫商場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光是這魅惑人心的本事,就是男子所不及的。心中這般一想,卻是覺得日後怎麼也不能讓自家的內室去做那拋頭露面的事情,不然自己得吃多大虧啊!
這點小插曲一閃而過,扶蘇對齊玉雪依舊強自不肯“坦白”有些著惱,道:“似齊氏這等大商戶,也當有所操守,不做那陰私之事吧。”
齊玉雪面色一變,厲聲道:“扶蘇使君,齊氏商行行商百年皆以誠信為本,小女子尊使君為民除害,輕徭薄賦養百姓生息這才送一訊息告於使君以助使君除那所謂‘疥癬之疾’。還望使君莫要欺辱與我,不然今日小女子便是濺血三尺也不能辱了家門清白!”
扶蘇凝神看著雙頰鼓鼓,生氣起來面色嫣紅的齊玉雪。突然大笑一聲,搖頭道:“是小生無禮了。小生只是猜想,若是有人以奇智勾動了這雁門四行行首哄抬物價,擾亂坊市。使得小生出手,一舉剪除了此等不明實情,胡作非為的奸商惡賈。你說,最後能迅速搶佔雁門坊市的,當是何人?”
齊玉雪心下大駭,被扶蘇這一字字一句句猛然擊碎了心防。齊氏所謀劃,竟然都被扶蘇猜對了大半。
齊玉雪的雪臉有些煞白,不過聽到扶蘇這下一口一個小生,並不以官職自稱,頓時心中放下了一點擔心。既然扶蘇並沒有如以往那本使用本郡這個稱呼,顯然是扶蘇只是在點醒自己,表示他已經知曉了實情,並不想痛下狠手。
想到這點,齊玉雪粉臉多了一些血色。心中後怕得厲害,扶蘇如此厲害,實在讓齊玉雪沒了生事的脾氣。
“小女子一時貪玩,還請使君,使君嗚嗚嗚”齊玉雪一想到自己萬般算計到頭竟然被人一眼識破,竟是覺得苦惱委屈得緊,眼淚刷刷地下來。嬌俏麗人一下成了惹人憐惜的淚人,看的扶蘇張大了嘴,苦笑無言。
“一郡數十萬百姓生計攸關的事情到了你的口裡卻成了一時貪玩之舉!罷罷了!事情始終,你還是一五一十說了吧,念在尚未鑄成大錯,尚且記下你這大過。你,你且坐下吧。哭哭啼啼這般,成何體統,若是讓別人見了,還以為我,我”本來扶蘇還想嚇一嚇這齊玉雪,讓她好歹長長記性。可沒成想,扶蘇不過稍稍語氣嚴厲了些,齊玉雪的哭聲頓時還大了起來。
扶蘇這個無奈啊,心中直覺天雷滾滾,怎麼攤上了這麼一個女掌櫃。
恐嚇不成,扶蘇也沒多少哄女孩子的本事。只能溫言好語相勸,卻不想,女人果然是感性徹底壓倒理性的生物!這哭聲竟然又打了起來,沒奈何,只好服軟了。
這下,齊玉雪倒是收斂了憐態,嬌嬌弱弱的坐了回去。對著扶蘇道:“小女子失態了,還望使君”
“別,別,別。我不怪你,你也別撒潑了。你且把事情說了吧。剛才說的,只當是我自個兒猜的。你可別再哭了,若是讓人真看見了,還當我做了如何禽獸之事。”扶蘇算是被這女人給弄得無語了,這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扶蘇既然沒有豁出去的想法,也只有讓著這個楞的齊玉雪了。
“禽獸之事?使君剛發了輕徭的憲令,怎的,還有人埋汰了?”老當益壯的何辜迎面走來,恰好聽見扶蘇說的最後一句話。何辜而今可謂是得了兩全的便利。扶蘇並未有多少干涉監察御史府的政令,作為監察御史的何辜自然也沒有因為如何貼近扶蘇而遭到上頭的猜疑。畢竟,雁門若是連一個制衡扶蘇的都沒有,中央如何會放心?
而扶蘇呢,遇上這麼一個還算合作的監察御史也就沒有多動作。不然,若是再換一個,卻是換了和自己作對的,那還不得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反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