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木和張漢兩人牽馬,劉涗跟王重陽兩人步行至護城河邊,月色下的護城河雖趕不上大河大江,但仍舊給人一種天塹般的感覺。
“怎麼過去?”
王重陽左右看了看,想不到法子。路上的時候王重陽就不止問過劉涗一次,可每次劉涗都是笑而不答,此時人已站在河邊,王重陽再度發問。
“等著!”劉涗胸有成竹的一笑,轉身就從張漢手中接過秦弩,隨後王重陽就見張漢自馬鞍袋裡掏出一根奇特的弩矢來。
這弩矢跟普通弩矢不同之處,就在其頭部是個釘抓,尾部繫著長繩。王重陽也不笨,只是看了一樣弩矢,邊點頭道:“好呀,你竟然有這般好東西,卻沒有早點告訴我!”
這特製的弩矢其實劉涗早就準備好了,雖說沒有這方面的計劃,可本著有備無患的精神帶上,沒想到竟然還很是派上了用場。沒有理睬王重陽在旁邊廢話,劉涗端起秦弩,瞄準一截沒有火把燈籠,也沒有人影晃動的城牆,扣動了扳機。
“咻!”弩矢帶著長繩,像是一條長蛇橫跨於牆頭和護城河之上,它的毒牙咬住了牆頭,而西尾卻是拽在張漢手中。
“我先來!”
這個時候王重陽還能不懂意思,既然劉涗已經將“橋”給搭上了,王重陽當是自告奮勇第一個要上。劉涗滿足了王重陽的要求,等張漢將繩頭固定之後,王重陽就雙手並用,輕鬆的攀附著繩索,像是一隻靈猿般,三五下就悄聲無息的登上城牆。
看到這一幕,詹木和張漢紛紛咋舌,劉涗心中都是有些豔羨。畢竟是打小培養出來的武者,跟他這個半道子出來的就是不同,雖說眼前這個事兒也難不住他,但絕對做不到王重陽那般輕鬆寫意和瀟灑。
乾咳兩聲,劉涗交待詹木和張漢後,也攀附著長繩,只不過他就需要手腳並用才能保證速度,蹭蹭蹭的跨過護城河,來到牆頭。
“走!”
一直在替劉涗放風的王重陽,見劉涗將弩矢扔下城牆,就趕緊招呼劉涗一起離開,誰知道巡邏計程車兵啥時候會來呢,以防萬一,還是趁早混進城中為妙。
憑藉兩人敏銳的感知能力,一路躲閃那些漫不經心的守衛,順利的溜下牆頭。
雖說現在仍舊是宵禁狀態,可是對於兩人來說,這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輕鬆的就找到了李令和單劍所在的屋子。
此處屬於會寧府裡比較“貧賤”的區域,屋舍矮,舊,院子幾乎沒有,從路邊輕鬆就能湊到窗戶邊上,此時劉涗和王重陽就是從窗戶縫裡觀察房間裡的情況。
如果不是裡面還有微弱的燈光,兩人怕是也無法看見那兩張年輕而焦慮的面孔。
“是他們麼?”
“應該沒錯了。”劉涗點頭回應著王重陽,為了不至於讓李令和單劍一驚一乍,劉涗還是繞到後門,輕輕敲出了暗號。
“誰?”
“我,劉涗!”
隔著房門傳來詢問的聲音,等劉涗回應之後,門才拉開一條縫隙,讓劉涗和王重陽側身而入,隨即就緊閉起來。
“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
進入房間裡,李令和單劍就眼神灼灼的打量著劉涗和王重陽。
“快麼,我倒是覺得耽擱了不少時間呢。”
王重陽已經坐下,而劉涗則仍舊站著跟兩人說話,他一開口,李令和單劍才確定誰是劉涗。
“你就劉大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憋了半天,李令才憋出這麼一句不太合適的“文話”來,至於說單劍,那就更是連李令都不如了。
劉涗並不知道柴青源是怎麼在兩人面前形容自己的,他笑了笑,也不等兩人邀約,在王重陽身邊坐下,如同他才是主人般,招呼兩人道:“坐下說,坐下說。”
“啊,是我們忘了!”李令輕輕一拍腦門,拉著單劍在條凳上閣下半個屁股。
“趁著現在天色未明,你們再說說,那粘罕,還有整個會寧府的情況,這樣我也好制定下一步的具體計劃。”劉涗儘量用平緩的口吻跟兩人談話,他看的出兩人還是有些緊張。
“粘罕這老狗!”
果不其然,但凡是有血性的年輕宋人,提及金人首先就要罵,然後才接著說正事。李令主說,單劍偶爾補充,斷斷續續用了一個時辰的功夫,王重陽都快要睡著的時候,劉涗才滿意的點點頭,道:
“好,我算是明白瞭如今會寧府的局勢了。”
“那劉大人,咱們下一步怎麼做?”李令一看劉涗信心十足的模樣,頓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