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簡單,心機深、本事大、權位重,是金國一等一的權臣,若是想要刺殺他,苦難險阻難以計數,你需萬全之準備,謀定而後動。”
“道長說的是。”劉涗順目回道。
“我在會寧府還有一至交好友,重陽知曉,他當年也是個人物,你們到了會寧府之後,可去尋他,助你們一臂之力!不過此人性格頗為怪異,你們也需要小心應對!”
“師傅,您說的至交好友,可是他老人家?”
劉涗並不知道清虛散人說的是誰,沒啥反應很正常,可王重陽就不同了,在聽清虛散人這麼說了之後,臉上頓時有些驚容。
“正是,重陽無須驚詫,此處有為師手書一封,你到時候帶著一併上路,見到他之後小心應對,並不會有誤的。”一面說,清虛散人一面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交給王重陽,這種事情劉涗可不好插手,那是人家清虛散人的私人交情。
話說回來,劉涗雖不知道清虛散人的至交好友究竟是誰,但憑清虛散人的境界,能夠成為他至交好友的,必然不會是什麼凡夫俗子,只是劉涗沒想到,在會寧府那個地方,除開金國國師普風之外,還隱藏著什麼樣的大能。
既然人家師徒兩個都沒有細說,劉涗本就是當兵出生,好奇心早就被打磨的七七八八所剩無幾,故而也不開口,問明清虛散人再無其他事項,這才告辭而去,回屋休息。
不等劉涗下午起床,完成上午功課的小再興就已經在拍門,放其進來之後,這孩子一頭就鑽進劉涗懷中,道:“乾爹你要去殺粘罕,帶上孩兒唄?”
“你既然知道是殺粘罕,還說這種昏話?”劉涗皺起眉頭,凝視楊再興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
“乾爹,我武藝已經練的很好了!師傅都說我進步很大呀!故有甘羅拜相,難道今就不能有我楊再興上陣殺敵?”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裡滿當當的都是不服氣,孩子的話讓李翰既覺得好氣,有覺得好笑,同時心頭還有一絲絲的自豪。
這是他劉涗的兒子罷,總是他教出來的兒子罷,雖說才八歲大小,但胸中已有豪氣,心頭滿是熱血!這是好的,這是一個民族的希望所在。
但凡事還需要引導,雖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也不能太早,對於將來的發展是不利的。
正當劉涗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外腳步聲又起,細細碎碎的卻是個女人來了。
劉涗摟著楊再興抬頭一瞧,粗布裙子高發髻,鹿皮小靴碎花襖,卻是安娜站在了門口。
“劉,我一把沒拉住,少爺他跑的太快了!”
安娜的話總是很奇怪,她可以叫楊再興少爺,叫高玉娘夫人,就是死活不叫劉涗“老爺”,王重陽試過幾次,怎麼都沒用,她就是喜歡叫劉涗一個姓,如今整個高家大院裡的人都習慣了安娜這個歐洲小妞的存在,唯獨還是不習慣她對劉涗的稱呼,私下裡好些僕傭都說,安娜這個劉涗買回來的婆娘實在是不懂規矩,遲早有一天要被劉涗打發給養豬的老頭。
這個說法流傳出去之後,養豬的高老頭倒是開心快活了好幾天,就差主動拎著豬腰子上門找劉涗了。
“來了就都進來吧。”勾勾手,劉涗讓安娜進屋,他這次前往會寧府尋求機會刺殺粘罕本就是走鋼絲一樣的行險,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既然安娜來了,他也該交代一下。
“安娜,你不是有家傳的劍術麼?怎麼連個孩子都收拾不住呢?明日我出發之後,再興的學業方面有他師傅和玉娘負責,清虛散人得空的時候也會伸手,但日常規矩方面,就要靠你了!再興,你給我站好咯,聽著,我不在的時候,你要聽安娜的話,絕不準每日裡給我疲疲沓沓的!”
“乾爹,我要跟你去會寧府啊!”楊再興還在堅持,可惜劉涗沒給他好臉色看。將兩眼一瞪,再興這孩子頓時就蔫了,整個高家大院裡真正對楊再興最有殺傷力的還是劉涗。
不理睬憋悶的孩子,劉涗又轉而對安娜道:“等我這次任務回來,如果可能的話,就安排人查查前往西方的道路,爭取送你回家。如若不成。我當初答應的事情,二哥和玉娘也會幫我完成!你就放心,只管替我照顧好再興!”
“劉,你一定會回來的,這點我可以肯定。”安娜咬了咬下唇,雪白整齊的牙齒露在唇外,顯得青春而靚麗。
劉涗淡淡一笑,卻是不去接安娜的話頭,只是拍著楊再興的肩膀道:“再興啊,等你有一天功夫能夠勝過柴胡的時候,乾爹就送你兵器馬兒,讓你上陣殺敵如何?”
“啊?乾爹,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