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朮笑著擺擺手道:“哪裡心願得償,不過是個訊息而已,至於說高家莊,一旦知道準確資訊,本王是一定要去走走看看的!”
他說“走走看看”,可不是真的就走走看看而已,那是帶著鐵甲士兵,戰馬衝車而去,宋朝的花花世界不就是被金人這麼“走走看看”就給弄缺了一大半如今偏安一隅麼?
“王爺,那是否還需要小的打探訊息呢?小的還希望王爺能夠為咸陽城百姓做主呢?”
提及咸陽城,金兀朮的臉色又變得不好看起來。沉吟道:“本王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處理王公大臣,可不是本王說了就能算的,一切還得看皇上的意思。此時賢侄無需多言。”
“可是王爺,我在民間聽到很多對王爺不利的訊息呢。”
“哦?什麼樣的訊息?”畢竟金兀朮是個王爺,高高在上,對於真實的民風民雨,他就是早就已經聽不到了,如今王重陽說起這個來,多少還是對金兀朮有些吸引力。
“很多不瞭解內情的百姓,都說咸陽城的事情跟王爺您有著直接的關係,甚至有說王爺您就是幕後的殺人兇手!說實話,重陽我都看不過去,被黑鍋是一回事,但是在這種事情上替那樣的人背黑鍋,當真是不值啊!”
“民間的聲音不值一曬啊,不過賢侄你說的也有道理。”口中說著不值一曬,但臉上卻顯出沉思的表情,由此可見,金兀朮也並非就是那種對自己名聲不管不顧的人,這種態度讓王重陽心中暗暗欣喜,覺得金兀朮有上鉤的可能了。
而就在王重陽釣金兀朮的同時,普風也被獲准進宮面聖。
因為普風的身份,照理說他進出宮廷都是不受限制的,但偏偏這段時間有些特殊,粘罕血屠咸陽城的後遺症正在慢慢的發酵,引起的連鎖反應正處在一個在金人看來的巔峰期。
別的不說,光是因為咸陽城被屠,造成的多地起義,就讓吳乞買頭疼不已。
聽聞國師駕到,即便貴為皇帝的吳乞買也是要紆尊降貴,到宮門口迎接。兩人把臂寒暄之後,普風迅速就將談話切入正題,問吳乞買最近是不是打算對付粘罕?
聽到這話從普風口中冒出來,吳乞買頓時變得神情凝重,詢問普風訊息何來,而聽到竟然是完顏亮說的是,吳乞買臉上的凝重就變為了疑惑。
“怪了,這風聲究竟是何人走漏的?”
“怎麼,皇上你還真是要做自毀長城的事麼?”普風面色一變,開口問道。
恐怕就連劉涗自己都想不到,他本來打算只是作為謠言的一些資訊,卻很意外的,竟然跟吳乞買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吳乞買這個人也算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只不過因為對方是粘罕,他才有些猶豫,但實際上在他內心中早就不滿粘罕,而這次咸陽城的慘案,正是給了吳乞買一個很好的藉口。
有些事情不是身處高層的人根本就無法理解和知曉,就比如李令等人,哪怕他們用盡了精神去打探,最終得到的其實也就是一個假象而已。兩派相爭,身為皇上盡然會處在下風?
這事情只要認真的思考一番就會得出不實的結論,既然不應該是這樣,那麼皇上處在下風恐怕就是一種假象,而假象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掩蓋真相。而製造這種假象的人,是誰呢?
除了當今大金國皇上吳乞買之外,又有誰敢製造這樣的假象而不被皇上追究的呢?
歸根結底,這根本就是吳乞買的謀劃而已。
李令沒看到,劉涗和王重陽其實也沒有看懂。真正看懂的人有沒有呢?當然有,比如在家中閉門不出的粘罕,就是其中之一。
什麼人言可畏,什麼樹大招風,其實說到底不就是怕皇上追究,還不是怕秋收算賬?而粘罕可是在金國政壇沉浮多年的人物,從服侍開國太祖那時起至今,若是沒有敏銳的政治覺悟,又豈能穩如泰山?
只不過粘罕也知道自己這次是有些穩不住了,下令屠城造成的後果過於嚴重,不僅僅是他難以承擔,更重要的是,這個事情給了別人打擊他最好的藉口。
說實話,此時粘罕自己都後悔,後悔當時過於衝動,沒有細細考慮可能的後果。
此時粘罕究竟閉門不出在家裡幹啥沒人知曉,倒是吳乞買,他很好奇完顏亮這個小屁孩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些訊息的。
“國師,朕多問一句,最近可有生人去過國師清修之地?”
“這個。只有老衲一經年至交的愛徒,此人年紀雖輕但前途無量,不過二十郎當修為已不在老衲之下。”
“此人是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