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的軍力,正在逐漸的消散,那些萬夫莫敵的雄獅,放佛是隨著他金兀朮一起在老邁,再也沒有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甚至都已經失去了犀利的爪牙!
十年之前,金兀朮不會在意十萬兵馬,那個時候的金國,全民皆兵,哪怕就是損失了十萬兵馬,一轉眼又能湊夠。然而今時今日,金兀朮卻不敢再誇下這樣的海口,只因如今的金國,已經很難再攢出一支十萬大軍了,不是沒有人,而是願意上戰場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金兀朮心中真正的矛盾,其實就在於此。
而大散關之上,吳璘、柴青源和胡立三人,同樣是眉頭深鎖。
面對一眼望不到邊的金兵營地,要說心中沒有緊張,那是騙人,三人之中,無論哪一個,其實都不想金兵立刻發動進攻。
雖說柴青源和胡立的隊伍順利的進駐大散關,然而雙方士兵之間畢竟是陌生的,還需要足夠的時間來磨合,沒有磨合沒有相互的配合,不僅不能發揮自身的實力,一個不好,還會造成相互之間的干擾,反而是降低了戰鬥力。
而磨合,又需要時間。這個時間,就不是吳璘、柴青源或胡立說了能夠算數的,畢竟是否進攻大散關的決定權,始終還是捏在金兀朮的手中。
相比其三人內心深處的緊張來說,大散關原本屬於吳階的那些將士反而很淡定。這些年來,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戰爭,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並沒有什麼值得他們緊張。
吳璘一面警惕著金兀朮,一面還要操心兄長靈柩的事情,當接到訊息說是扶靈隊伍已經順利到達漢中城,並且跟劉涗聯絡上之後,他的心中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照理說他應該扶靈返鄉,然而,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吳璘必須要留在大散關上。
這是一個男人的痛苦,其中的艱辛,往往是外人難以體會的。
“吳大人。”
“青源兄弟,叫什麼大人,太見外了,兄弟之間,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就好!”被柴青源一叫,吳璘這才回過神來,面上擠出一絲笑容,可誰都知道,這一絲笑容,當真是誰都知道有多難。
而吳璘之所以如此客氣,完全是因為柴青源和胡立兩人,乃是客軍將領。雖說吳璘實際上已經是劉涗麾下的將領,但卻還沒有在名義上敲定,也就意味著,在大散關上,吳璘可以說是統領,但真正迴歸到劉家軍之中,還不知道他跟柴青源、胡立兩人,究竟誰的品級要高一些呢!
哪怕就是吳璘私下裡跟劉涗關係不菲,可一日不明確,吳璘就一日不敢接受柴青源稱呼他為“大人”。
“也罷,吳兄弟,依末將所見,那金兀朮,這兩日內恐怕還不會攻城!”
“哦?何以如此確定呢?”
“吳兄弟,大散關雖非雄城,卻是雄關,我還不信金兀朮會用屍體填上來!這兩*用千里鏡觀察,絲毫未見金兵有將攻城器械推上來的跡象,由此可見,金兀朮怕是已經知道我等已經入關,不敢貿然發動進攻!”
“我也是同意青源的意見。”胡立在一旁點頭不已,他跟柴青源也是多年的交道,更能夠理解柴青源的想法。
“哦?圍而不攻,金兀朮不會是將大散關當成一座城池了吧?哼,只要他不進攻,最後拖垮的,肯定不會是我們!”對於柴青源的看法,吳璘並沒有一口肯定或者是否定,不過從他的話裡,倒已經是將他的心思給表現了出來。
三人既然統一了意見,倒是將各自心中的緊張給壓了下去,隨後話題一轉,又聊到了劉涗的身上。
“也不知道大人現今如何了,是不是還在漢中城?”
“應該不會還在漢中城了!我們收到訊息的時候,他怕是已經在返回益州的路上了罷!”
吳璘搖頭說著,卻不知道,劉涗離開漢中城,並非如他們想象的那樣輕鬆,他們更不知道,劉涗還跟林英英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那時,在林英英所租下的院子裡,劉涗形單影隻卻不輸林英英一方絲毫,哪怕西夏人擺出一副即將發起進攻的姿態時,劉涗臉上仍舊看不到絲毫的驚慌。他甚至是出言譏諷林英英等人,神情無比的淡定。
“劉涗!”
面對劉涗無所畏懼的態度,林英英再也無法保持那張有著虛假笑容的臉蛋,她柳眉倒豎,一雙杏眼之中,流露出兩道兇狠的光芒來!
“林小姐有何見教?”
“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把你如何!逼急了,咱們大不了魚死網破!”林英英想也是失去了最後的耐性,揮手就下令,讓院子裡的那些人,向劉涗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