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都已經準備妥當了物資,一旦發現有大軍靠近漢中城,四門立刻就會封閉,進入戰爭狀態。
看來上一次劉家軍在漢中城外的示威,還真是有些效果的,只不過這個效果,卻給劉涗帶來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叔他想知道,吳階的屍首,是否已經從大散關下來了?”
漢中城裡的情況,自然有專門的人負責記錄,而柴胡關心的,則是吳璘的人來沒來。
“聽說是在路上,不日就要到了。”
向柴胡彙報的這個影隊成員,很顯然也不是很確切,畢竟吳階在世的時候,大散關跟劉家軍之間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反而因為吳璘的原因,影隊還不便於向大散關滲透。
而今,事出突然,想要讓影子們在短短的時間內完全掌控大散關,那也是強人所難了。
“那怎麼辦,等?”柴胡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片刻之後他又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起身道:“罷了,既然只有這點訊息,那我還是先出城去叔,跟他說個明白。”
“大人,此時城門已經關閉了,您只能等到明日一早,才能出城呢!”
“我知道,好罷,先住下,一早再出城!”雖說柴胡性子不穩,但在這種關鍵時刻他也是知道不要節外生枝,雖說以他的本事,出城並不是問題,但問題是,他身邊的幾個暗隊成員卻是沒有這份功夫的,柴胡帶著人家進來,總不能扔下不管啊。
且不提留在漢中城中的柴胡幾人,就說那幾日之前,大散關上出來一隊人馬,扶著一具靈柩,緩緩向著漢中城而來。
吳璘心中是很想送自己兄長這最後一程,然而金兀朮大軍壓境,他這個名正言順的統領,絕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大散關。別說是他,那幾個正將,眼下是一個都不能離開,最終只能派兩個偏將,護送吳階的靈柩,前往漢中城。
臨行之前,吳璘也有兩封書信,一併送上,並特別說明了,劉涗可能會在漢中城,讓兩個偏將帶領中人,在漢中城稍作停留。
至於說漢中城會不會讓一具靈柩進城,吳璘倒是完全不為這個事情擔憂,以吳階在漢中城的名聲,若是漢中官府不答應,怕漢中城的百姓會造反的。
從時間上來說,劉涗還真是來的特別合適,那靈柩隊伍,實際上只是比劉涗等人晚到了兩天時間而已,因為方向不同,卻是沒有跟劉涗碰上。
高舉白番而行的靈柩隊伍,在離城十里的地方,就沒法順利前進了。不是因為有人阻攔,而是聞訊自發而來的老百姓實在是太多了!
正如吳璘所想的那樣,吳階的名聲,在漢中城中可謂是極為響亮的,如今的漢中城,人們能夠安居樂業,跟吳階艱苦抗爭有著脫不開的干係,如果沒有吳階,恐怕漢中城早已經淪為金兵鐵蹄下的犧牲品,哪裡還有今日?
對於這樣一個將領,民眾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是不需要任何人來組織和提醒的。
痛苦的人群,一根根白番,一把把飛揚的黃紙,還有那悲痛的哭聲,讓護衛靈柩的隊伍,走的越來越慢。
沒人會擋住靈柩前進的道路,然而每當靈柩走過的時候,道路兩旁的民眾都會聲聲呼喚,放佛馬車裡,棺材裡的不是一位將軍,而是他們的親人,真真正正的親人,血脈相融的親人。
他們不阻攔隊伍,卻是希望馬車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讓他們多看看,再看看,哪怕看不見,卻能夠感覺到,躺在棺材裡的那個男人,他倒下來了,就放佛是天,都已經塌了一般!
生者的痛哭並非完全是為著死者而去,除開不捨之外,還有對自身未來的迷惘,發自內心的痛苦,往往是因為隨著死者的遠去,生者失去了活著的勇氣和方向。
漢中城裡生活的這些百姓,往日裡承受著吳階的庇護,如今,金兀朮大軍再度來襲,沒有了吳階,明天會變得怎樣?他們無比希望吳階復生,將曾經的勝利再度書寫。
然而已經沒有這種可能了,那個身材不算高大但卻如同擎天柱一般的男人,永遠的躺下了,不可能再帶領大家迎戰外族,保家衛國了。
哭泣聲在官道之上盤旋,那旋風,裹夾著入秋的黃葉,烏拉烏拉的聲音,跟白番,跟陰雲,協同鳴奏著,一曲沒有盡頭的哀歌。
“什麼?大散關下來的人已經進城了?柴胡呢,他怎麼沒有一點訊息傳來?不對勁,一定是出事了!”
當劉涗接到訊息,說吳階的靈柩已經進入漢中城時,他第一個反應,卻是柴胡竟然沒有半點訊息傳來!
兩天前,柴胡就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