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段正譽作為防守的一方，在城池攻防戰之中犧牲的兵馬數量應該很少，但實際上，金彈子在實施攻城戰的時候，往往會將周圍收攏起來的那些平民裹夾在軍隊之中，一起發動進攻。
裹夾百姓作為炮灰，可謂是軍隊的恥辱，但在中國軍事歷史上，有這種行為的國家和軍隊，簡直就是目不暇接。別說金彈子，哪怕就是他的叔父，他的父親，這些金國有名的將領，同樣幹過類似的事情，這種事情尤其是容易出現在野蠻的民族勢力身上。
正是因為金彈子的這種作戰方式，所以才會導致表面上看起來金彈子損失更大，但實際上真正死傷最多的，反而是大理國的平民。尤其是因為大理國民風剽悍，為了脅迫到更多的炮灰，偽齊軍大量的剿滅鄯闡府周遭的聚居點，在剿滅的過程之中，也會造成平民大量的傷亡。
因為有這些聚居點物資的支援，金彈子軍隊的情況反而是越來越好了，比起剛剛到鄯闡府的時候，各方面的物資反而是充沛起來了。倒是段正譽，隨著戰事的持續，眉頭是皺的越來越厲害了。
這一日，劉涗給段正譽的親筆信，終於是放倒了段正譽的案頭，段正譽原本沒有興趣去看，後來在知道是劉涗的信之後，才略感興趣的開啟。
“劉涗，此人當真是厲害啊，朕聽聞過！他怎麼會想要攀西高原呢？共同開採礦石，攀西高原有什麼礦石，是金礦還是銀礦？”
劉涗自然不會在信箋之中將所有的情況都跟段正譽說個清楚，所以在段正譽看來，值得劉涗這樣的大動干戈專門來求的攀西高原，恐怕不是富集著金礦，就是富集著銀礦了。
段正譽哪裡又能想到，對於劉涗來說，真正需要的並不是金銀，金銀也未必能夠買到充足的原礦石，只因為在這個時代，鹽、鐵，這些東西都是國家專營的。雖說劉涗如今掌控著益州城，能夠弄到一部分原材料，但從長期以往來看，原材料的缺乏，將會成為限制劉涗發展的瓶頸所在。
“你們怎麼看這個事情呢？”
因為在書信之中，劉涗並沒有寫的過於詳細，所以段正譽乾脆將書信給眾臣傳閱，等到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詢問。如果說此時大理國內外無事，恐怕不論劉涗提出任何要求，那段正譽都不會理睬，攀西高原是大理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豈會讓別人來沾染。
當然，即便是在金彈子大軍殺來的情況之下，尋常人寫來這樣一封信，段正譽也不會放在心上。然而哪怕是大理國稍有地位的人，對於劉涗創造的傳奇事件，都聽說過關於劉涗的事蹟。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戰金彈子！
如今段正譽面對情況，很是類似當初劉涗所面臨的，別的情況不說，劉涗能夠利用三百精銳將金彈子打敗，或者說哪怕就是用三百個精銳就將金彈子嚇走，如此一來，劉涗這個人就很重要。
如果說，能夠從劉涗手中獲得一種方式，戰勝或者是攆走金彈子，那麼這樣一來，劉涗的建議就很有價值了，即便是大理國拿出攀西高原來共同開發，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你們覺得，當初劉涗跟完顏真珠兒之間的那場戰鬥，可信度有多高？”
“陛下，老臣想的是，劉涗他竊據的乃是南宋益州府，他的大軍，又是如何穿過重重阻礙，來到我朝攀西高原來的？若是經過南宋其他州府，那劉涗的行動豈非代表著南宋朝廷的許可，若是不走南宋州府，那就只有透過吐蕃諸部。”
吐蕃諸部，這四個字，有些時候聽起來就像是個禁忌。以大理國的國立，是決計不會輕易去撩撥吐蕃諸部，只因為實行奴隸制的吐蕃諸部其實是很不講理的，但凡是有個風吹草動的，那些派奴隸上戰場的奴隸主們，可是不會在意一群奴隸的生死。
惹上吐蕃諸部，對於大理國來說，那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如果說劉涗是穿過吐蕃諸部的地盤從而到達攀西高原的話，那劉涗，這個名義上的南宋將領，跟吐蕃諸部之間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一時間，段正譽和其下的群臣都不敢隨意開口判斷了。沉吟片刻之後，段正譽一擺手道：“暫且不做回覆，朕現在需要你們發動一切力量，調查關於劉涗的一切！包括他跟金彈子之間的那場戰鬥，究竟是怎麼回事！”
“陛下，三思啊！即便那劉涗再強，也不能隨意將祖上傳下來的國土，交付給別人使用啊！老臣敢打包票，像劉涗那種人，從來都不會有好心！跟他合作，那就是與虎謀皮啊！”
“與虎謀皮？”
對於這個老臣的哀嚎，段正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