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師道中人,無須這麼客氣。”
“仙姑,玄乃魯王子侄輩,雲仙姑是我的長輩。”
張文姬略一思索,笑了起來:“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裡面,那妾身就卻之不恭了。”說著,拿起玉杯,一飲而盡,向夏侯玄示意了一下:“太初先生請入座。”
“謝仙姑。”夏侯玄又客客氣氣的給她添上酒,這才重新入座。剛才他和魏霸說話的時候,是整個人都坐進了椅子,顯得很豁達隨意,可是現在面對張文姬這樣的活神仙,老祖宗,他卻只敢坐了三分之一個屁股,恭敬溢於言表。
沒辦法,魯王曹宇的夫人是張魯的女兒,也算是夏侯玄的長輩,而眼前這位活神仙卻是張夫人的奶奶輩,算到夏侯玄這一輩,那就是曾祖輩了,他不敢不敬。更何況這位還不是普通的曾祖奶奶,是位九十七歲高齡,卻有著少婦們面容的活神仙。
夏侯玄原本就信神仙,現在看到張文姬,他更是深信不疑。
其實,屋裡所有的人都信神仙,即使是兩世為人的魏霸,此刻也不敢保證世上一定沒有神仙。畢竟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這位老奶奶就算不是神仙,也是半仙了。
張文姬入座,張溫等人只能站著。夏侯玄很恭敬的向張文姬請教了幾個問題,張文姬答了,話語玄妙,連夏侯玄這樣的名士都只能聽個半懂,其他的天師道徒子徒孫們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聽懂了多少。整個屋子裡,只用魏霸比較鎮定,不那麼緊張。至於他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也沒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相信,魏神將肯定比他們領悟得多。
諸葛恪走進了吳王宮時,孫權正倚著欄杆看魚,聽到諸葛恪的腳步聲,他只是抬了抬眼皮,隨即又把注意力轉到了魚上。
諸葛恪走到孫權身邊,行了禮,靜靜的看著孫權。
“大王看魚的時候,可曾看到風雲?”
“孤看到風雨欲來。”孫權直起身,拍了拍手,將手裡的魚食抖落池中,笑眯眯的看著諸葛恪:“元遜在丞相身邊數月,氣質沉穩了許多,大器將成,可喜可賀。”
“臣若有所成,皆是大王栽培。”諸葛恪躬身行了一個大禮:“看到大王如今的模樣,臣心疼。”
“這都是拜魏霸所賜。”孫權落寞的笑道:“魏霸如今吃了苦頭,龜縮到荊州去了,你這次來,是丞相想拿我開刀麼?”
諸葛恪搖搖頭:“大王,你誤會丞相了。丞相沒有削藩之意,就算這是個必然之舉,在他手裡也不可能完成,所以”
孫權眼神閃了閃,摸著紫須道:“前些曰子,趙統到吳縣來了。”
諸葛恪笑笑:“那是趙雲的意思。”
“不是丞相的意思?”
“丞相也不希望江東亂。”諸葛恪放慢了語速,細細的解釋道:“但丞相沒有打壓大王的意思,相反,丞相希望大王能起到藩王的責任。”
“藩王的責任?”孫權眉頭一皺:“我的貢獻可是一件也不少,禮數也周全得很。”
“大王,藩王者,屏藩之王也。”
孫權慢慢的嘆了一口氣,胸膛跟著鼓了起來,整個身軀都挺直了些。他又慢慢的吐出氣,自嘲的笑了一聲:“丞相想在西線動手,又怕東線出事,所以先要把我的本錢都掏空,是不是?”
“大王有戰功,方能長久。”
孫權側過頭,瞥了諸葛恪一眼,嘴角歪了歪:“有區別麼?”
“有區別。”諸葛恪應聲答道:“有天子詔書,大王出兵則名正言順。大王手中有兵,則宵小們不敢作祟,吳國可安,天下可安。”
孫權沉思良久,緩緩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只是魏霸在廣陵大半年,將我江東搜刮一空,若無支援,我怕是出不了多少兵。再者,你們肯定魏霸不會死灰復燃?”
“至少兩三年內,他恢復不了元氣。”諸葛恪肯定的說道:“至於軍資器械,丞相會統一調撥。只是大王也清楚,現在國家困難,可能還需要大王多想想辦法。待過了這個難關,天下太平,丞相再補償大王便是。”
孫權不置可否的笑了兩聲,轉頭看著諸葛恪:“你回來麼?”
諸葛恪搖搖頭:“臣另有任務。不過,遲早會有和大王並肩作戰的機會的。”
孫權眉頭一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只能由步騭擔任主將了。元遜,你看如何?”
“甚好。”諸葛恪笑了起來:“另外還有一件,大王稱尊號多年,這王后之位一直空懸,陛下甚是關心。大王,你看是不是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