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是不可能的,河內司馬家族承擔不起這樣的恥辱,他可以死,卻不能讓司馬家族蒙羞。要知道司馬家雖然不是他們父子三人在朝中為官,他卻是司馬家在曹魏朝堂上的頂樑柱,如果他投降了曹魏,那整個司馬家族都會受到牽連。
談判呢?顯然也不靠譜,費禕與其說是來談判,不如說是勸降。
司馬懿坐著,一動不動,背心卻是一陣陣的冷汗。眼前這個局面是他所料未及的,片刻之間,他居然找不到什麼破解之策。
他現在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一條路:放棄宛城,突圍。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司馬懿悚然一驚,凌厲的目光看向了費禕。費禕正怡然自得的打量著外面的風景,一排高大的衛士擋住了他的目光,他看不到外面魏軍的防衛。不過他的心思似乎也不在於此,他只是在看風景。
至於是不是真的在看風景,那就只有他知道了。
司馬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他發現自己有些慌,居然冒出了不戰而走這樣的荒唐想法,實在不可原諒。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越是危險的時候,主帥的心神越是要冷靜,怎麼能被眼前的戰局所迫,生出這樣的想法呢?
莫非費禕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司馬懿眼珠一轉,笑了起來。“費君,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手談一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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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725章 攻心
“好啊。”費禕眼睛一亮,搓了搓手,有些喜不自勝。“我聽馬幼常說過,驃騎將軍當年在胡孔明門下的時候就精於弈道,早就想和驃騎將軍切磋切磋,今曰終於得償所願。”
司馬懿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有些弄巧成拙,他本想是藉著下棋來探探費禕的虛實,沒想到這位卻是個弈林高手,而且聽他的口氣,他似乎對自己非常熟悉,居然還知道當年在胡昭門下學習的事。可是他對費禕的瞭解卻非常有限,至少不知道他精於弈道。
話已出口,司馬懿也不好反悔,只好派人拿來棋盤,和費禕下起棋來。司馬師對他的用意一目瞭然,不用司馬懿吩咐,自行去安排城防事宜。他甚至有些慶幸這個意外,這樣他就又有機會和魏霸對陣了。
司馬師立刻調整兵力,將城裡的霹靂車、連弩車都集中起來,加固了防線,準備在這裡和蜀漢軍再戰一場。魏霸在城外的陣地準備了好多天,現在時間緊急,不可能讓他從容部署,而司馬師佔有地主之利,如果把握得當,他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關鍵是他怎麼把魏軍計程車氣鼓起來。在之前的戰鬥中,蜀漢軍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對魏軍計程車氣打擊太大了。
司馬師摩拳擦掌的時候,司馬懿也堅持得很辛苦。他下棋是假,試探費禕是真,沒想到費禕比他想象的還要沉穩,根本不著急,而且棋藝也比司馬懿高出一籌,幾個子一落,司馬懿就知道自己不是費禕的對手了,卻還得死撐,不肯輕易放棄。
不經意之間,司馬懿就全身心的投入了棋局之中,與費禕殺得你死我活,難解難分。
費禕嘴角帶笑,偶爾看一眼司馬懿,心道這次來“談判”還真是來對了,論下棋,司馬懿哪是對手。在這種時候,能把司馬懿困在棋局上,也算是對戰局的一個貢獻。至於能不能擊潰司馬懿的心理防線,那還要看李嚴和魏霸的攻擊夠不夠迅猛。
司馬師滿頭大汗,卻一點成就感也沒有,蜀漢軍的陣地遠遠比他想象的要危險。雖然目前進城的連弩車和霹靂車數量還不到城外的一成,卻依然穩穩的壓制了他,打退了魏軍一次又一次的反擊。雙方箭矢交馳,石彈穿梭,看起來平分秋色,可是司馬師自己清楚,蜀漢軍已經佔了上風。魏軍幾次攻擊未果,士氣越發低落。
這不僅是因為蜀漢軍的艹作更熟練,射擊更精準,還因為那些陶彈。
一隻只陶彈打了過來,落在地上,打在霹靂車上,砸在人的身上,隨著一聲聲脆響,裂成碎片,裡面彈出一團團絮狀物,然後那些絮狀物就在眼前冒起了煙,生起了火,燒了起來,還發出嗆人的氣味,被嗆到的魏軍將士都淚流不止,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有的甚至癱軟在地,不停的抽搐著。
守城的時候經常會用到石灰、毒藥,可是像這種會自燃的毒藥卻從來沒見過,而且這種陶彈實在太多,片刻時間,魏軍陣地就被青煙籠罩住了,到處都是咳嗽聲,喘息聲。
司馬師大驚失色,連忙大聲叫道:“快,快用溼布捂住口鼻!”
不等司馬師下令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