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魏延和他不和,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
和魏延一樣,楊儀很驕傲。
整個丞相府,我都是屈指可數的幹才,從丞相對我的須臾不可離就可以看得出來。除了我傑出的才幹,我還有著顯赫的家世,不論哪方面都不比人差,我有足夠的資本驕傲,別人又能有什麼意見?蔣琬、費禕他們哪個不是對我恭恭敬敬?
唯獨魏延不。
魏延不僅對我不夠恭敬,甚至故意和我別苗頭,多次在眾人面前反對我,諷刺我,挖苦我,讓我下不了臺。雖說君子應該溫良恭儉讓,可是魏延這匹夫如此囂張,讓我忍無可忍。他的兒子棄武從文,發明了新式記賬法,想要在士林揚名立萬,我怎麼可能讓他如此得意。
楊儀的本意很簡單,為難魏霸一下,讓他知道自己的重要姓,低個頭,服個軟,便也罷了。可是沒曾想,魏霸居然拿著新式賬簿到丞相面前告狀去了。隨後費褘便拿著那些被他扔在地上的賬簿,帶著丞相的警告來了。這無疑使楊儀覺得更沒有面子,心中的怒火不僅沒有削弱,反而燒得更旺。
天從人願,魏家父子就是個惹禍精,魏霸不僅得罪了他楊儀,還打了劉琰父子。傅興幫著魏霸說話,剛回到大營,就被劉琰打了個皮開肉綻,送到輜重營來,還不準治傷,非要他活活疼死。
劉琰為什麼把傅興送到輜重營來,楊儀清楚得很,無非是劉琰既想殺傅興洩憤,又不敢讓傅興死在自己的大營裡。送到輜重營,傷重不治而死,他的責任就小多了。這有些往楊儀身上推責任的意思,如果換平時,楊儀肯定會派人給傅興療傷,根本不理劉琰,可是今天,他願意被劉琰利用一次,因為他相信,魏延父子肯定會要來人。
要到輜重營來要人,那他就有機會好好為難一下他們了。楊儀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所以心甘情願的做了劉琰的打手。
正如他所料,魏風很快就來了。可是出乎楊儀的意料,魏風一遭到拒絕,就緊緊的閉上了嘴巴,沒有像平時那樣被激怒,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傅興。楊儀有些不解,可是當他看到那個奔出輜重營的騎士時,他明白了,魏風自覺份量不夠,要去找魏延出面。
這讓楊儀更加興奮,能為難魏延,當然僅比為難魏風這樣的後輩要暢快得多。所以他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不僅安排了眼前的這一百甲士,在他的身後,還有五百人隨時待命,只要魏延敢輕舉妄動,他就下令將他們父子拿下。殺了他也許不妥,可是讓他吃點苦頭卻沒什麼問題。等到了丞相面前,就算魏延安然無恙,他的面子也已經落盡了。
楊儀一直期盼著魏延早點來,當聽到魏延的腳步聲時,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他雖然只是丞相參軍,品級比魏延這個鎮北將軍低很多,可是他身為丞相府的親信,又怎麼可能把外鎮的武夫放在眼裡,更何況對方是魏延。所以他根本沒有起來和魏延見禮的意思,只等著魏延發怒,做出不合規矩的舉動,他就下令抓人。
讓他想不到的是,魏延居然把劉琰推到他的面前。楊儀看不起魏延,同樣看不起劉琰,但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劉琰是後將軍,品級比魏延還要高出兩級,他不能這麼無禮。
可是,這麼做,顯然正中魏延下懷,弱了自己的氣勢。
楊儀一時有些拿捏不定,是站起來給劉琰行禮好呢,還是繼續坐著,無視魏延父子。
在聽到“德行楊君”四個字之後,楊儀還是決定站起來,他可以無視魏延父子,卻不能給已經亡故的兄長臉上抹黑。禮節上的虧損,同樣會給他帶來名譽上的損失。
“見過後將軍。後將軍,你這是遇到賊人了?”楊儀故意大驚小怪的說道。
劉琰又疼又氣,腦子已經有些糊塗了,根本沒聽出楊儀提示姓的話,只是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剛剛被魏延橫架在馬鞍上一路顛簸,他的胸腹非常難受,連吸氣都有些疼痛難當。
見劉琰這副模樣,楊儀鄙夷不已。這個後將軍真是個廢物,除了一張麵皮之外,一無是處。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跟了先帝這麼多年,並且爬到了後將軍這個位置上的。
魏延像看猴戲似的看著楊儀和劉琰,拔腿就要往裡闖。魏霸連忙攔住了他。剛才在劉琰的軍營前,面對上百張待發的強弓,把他嚇得不清,現在輜重營的情況更甚於彼時,看看這近百甲士就知道,楊儀顯然不是劉琰那麼倉促,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會讓魏延這麼輕易的搶人得手。更嚴重的是,這還會給楊儀落下把柄,將來告到丞相面前也沒有道理可講。
“阿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