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宗參軍請來,我們商量一下。”
楊偉不以為然,卻不好抗拒諸葛喬的命令,只好怏怏的去了。時間不長,宗預趕了過來,聽完諸葛喬和魏霸的分析後,他眉頭緊鎖,沉思良久。
“子玉說得有理,有備無患,我們應該提前做好準備。不過這尺度卻要掌握好。孟達現在不僅防著司馬懿,更防著我們,想必他不會希望我們進入新城郡。如果司馬懿沒來,我們卻先到了,只怕事有不美。”
魏霸心悅誠服的行了一禮:“還是宗參軍老謀深算,考慮周到,我倒是疏忽了孟達本人的想法。”
宗預笑笑,轉向諸葛喬道:“我看我們可以命令前鋒開始攻擊申儀,做好救援的準備,同時派人通知孟達,告知我們的擔心,也好讓他放心,不要誤會我們有什麼想法。”
諸葛喬見兩個參軍意見相同,不再猶豫,立刻召集眾將議事。在討論之後,決定親自率領三千人馬趕往西城,以運送支援的物資的名義,將陣線推進到新城邊境。宗預隨行,而留守的任務自然是交給了魏霸。魏霸不僅要守城,更要確保糧食的安全和及時輸送,這個任務可一點也不輕。
做好了安排之後,各人分頭行動,諸葛喬命令楊偉急書一封,把這裡的情況報告給沔陽大營。對於諸葛喬的計劃,楊偉有保留意見,他覺得諸葛喬對魏霸的話太當回事了,這根本就不怎麼可能。孟達是什麼人,他領兵作戰三十多年,又和司馬懿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司馬懿的瞭解難道還不如魏霸?
“元休,你不要再說了。魏霸雖然說得有些荒唐,可是我們卻不能不防。”他頓了頓,又道:“我當初也沒想到會有這個結果,只當是孟達遲疑不決,或者想趁機要挾,卻沒想到他是城池還沒修好。”
楊偉皺起了眉頭,安慰道:“這也怪不得你,是孟達自己想擁兵自重,割據東三郡。他心裡有鬼,不肯和我們通報一聲,只好逼得我們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要不然的話,丞相那邊可就等不及了。戰機稍縱即失,豈能無休止的這麼拖下去。”
諸葛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用力的搓搓臉:“一開始就出了差錯,我是有些擔心啊。假如司馬懿真如魏霸所說,不等詔書就急行軍直撲房陵,孟達守不住房陵,拖不住司馬懿,那丞相的大計可就要大受影響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開弓可沒有回頭箭啊。”
回到自己的住處,魏霸非常生氣。諸葛喬明知道孟達還沒有修好城就舉起反旗,卻不當回事,瞞著他不說就罷了,還那麼興奮。這不僅是他太遲鈍,根本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險,而且根本沒把他魏霸當成親信,在之前連一點訊息都沒透露,今天鄧賢已經從沔陽大營回來了,他才獻寶似的告訴他。
他的目的不是商量,而是炫耀,是一種變相的示威。
你看,沒有你幫忙,我們照樣把事情辦成了,而且辦得漂漂亮亮。孟達投降,東三郡重歸蜀漢,根本不需要大動干戈。
趙廣、麋威走了進來,看到魏霸的樣子,他們也沉默了。
“仲德,子烈,我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魏霸用力的吐了一口氣,“諸葛喬太大意了,我擔心戰事會有波折。他和孟達一樣,都沒把司馬懿當回事,輕視對手,是很致命的。”
麋威按著刀,低下了頭,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的靴尖,淡淡的說道:“他原本就是個志大才疏之輩,沒什麼好奇怪的。”
魏霸眉頭一擰,看著麋威。趙廣也有些不解。麋威的叔叔麋芳投降孫權之後,一直在江東為將,活得還是蠻滋潤的。諸葛亮主政之後,再次和江東結盟,對麋芳的事也只好作冷處理,全當沒有那回事。可是對於麋家來說,這卻是鬆開了一個缺口,雖然明面上不好有什麼表示,暗地裡還是有接觸的。諸葛喬原本是諸葛瑾的兒子,一直在江東長大,麋芳對他並不陌生,麋威會知道一些諸葛喬的往事,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感覺到魏霸和趙廣在看著自己,麋威抬起頭,嘴角歪了歪:“他和他的兄長諸葛恪一樣,都是有名的江東俊傑,只是諸葛恪有幹才,而他卻是有風度。”
魏霸翻了個白眼,大家都是文明人,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了。有風度,往往代表著沒能力,換句話說就是繡花枕頭。麋威對諸葛喬的這個評價可有些惡毒了。不僅如此,他甚至對諸葛亮都有些不敬。他敢當著他和趙廣的面說這句話,這是把他們當自己人,同時也有把他們捆在一起的意思。
“仲德,那我們怎麼辦?一千人守安陽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一旦前線有意外情況發生,我們總不能作壁上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