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四人艙室。等到艙門關起,冷峻僱員鬆了口氣,拍了拍波德森:“辦的很好,剩下的佣金我會咦,你怎麼也上船了?”
波德森往床上一躺,猶如毒蛇入洞:“我也買了一張票,為什麼不能上船?”
鬆動僱員訝道:“你要離開聖地亞哥?”
“不離開行嗎?你以為這次動靜小?別看剛才一路順順利利,連個鬼都沒碰到,那是因為我波德森見縫插針,逃出來的時機選的好!”波德森翻了翻眼皮,道:“聽說這次連總統都驚動了,我不出去避避風頭,或許明天就要坐班房咯!”
說了一會兒話,船身便開始搖晃,布魯索號起航出港了。
船開動了。一直疑神疑鬼的特斯拉總算是將懸著的心擱了下來,他半躺著,腦袋裡重溫一遍電解法的核心步驟,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砰!”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淒厲的槍響把特斯拉驚醒,六神出竅的他第一件事就是原地跳起。想要嘶喊:開槍了,殺人了,硝石商追上來了!
不過沒等特斯拉的腦袋撞上頭頂的床板,一股大力就朝著他的肩膀壓下。
“給我趴下!收拾東西,快點的!”
那股大力的主人聲音急迫且威肅,特斯拉的身板差點沒滾到地上。卻是聽出來,這是鬆動僱員焦急的喊聲。
疼痛和心悸,令特斯拉迅速清醒,他放眼看去,只見艙門半開,銀灰色的月光灑進來,四人艙室裡已是一片亂象:東西砸了一圈。三個人橫躺在空地上,其中兩個浸在血泊中,另一個手臂搭著床架子,渾身抽搐。
抽搐的那人赫然就是地頭蛇波德森,他明顯中彈了,痛苦的呻吟還沒發出幾聲,就被冷峻僱員一腳踹了回去。
冷峻僱員也負傷了,肩膀上有個血洞。不停地冒血,這令得他臉色蒼白,彷彿夜月裡的吸血鬼:“混蛋東西,敢出賣我們!草,老子剝了你的皮,草,狗日的波德森”
冷峻僱員好狠。大皮靴踩在波德森的傷口上使勁摩擦,這使得那蝰蛇眼白一翻,氣也沒喘就昏了過去,腦袋重重磕在鋼鐵製成的床架上。鐺鐺聲令人心裡一揪:這,起碼中級腦震盪吧!
只這一瞬,特斯拉以他縝密的腦袋立刻判斷出:波德森是個內奸,他趁大夥睡著,領了兩個同伴來偷襲冷峻和鬆動,結果棋差一招,咬人不成反被操!引動了槍戰,自己反而兩死一昏!
“收拾好了沒有?波德森可能還有同夥,說不定連這艘船都是他安排的!”鬆動僱員扶起負傷的冷峻僱員,揚著槍,催促特斯拉。
“好,馬上!就一個箱子”
特斯拉的行李不多,他連帽子都顧不上拿,只是抓起一隻小皮箱,就弓著腰,跟著兩名僱員撤退。
剛出門,外邊已然有了成片的腳步聲,踏得甲板咚咚作響,特斯拉餘光一掃,遠處的樓梯口,赫然已鑽出了一條人影!
“站住,丟掉槍,啊”
那人影才喊一半,鬆動僱員的子彈就擊中了他,掉回了樓梯,然後聽得‘哐啷’一陣亂響,人聲咒罵,估計是壓中了後面想要鑽上來的同伴。
不得不說,這兩名卡內基僱員的本領,相當之高!
“走這邊,這邊沒人!”
鬆動僱員就像鐵血蘭博,一手夾著冷峻僱員,一手持槍,大踏步朝另一邊跑去,黑暗中,那些沿途的障礙物彷彿都長了眼,紛紛避讓開,就連偶爾冒出的零星偷襲者,也被他和負傷的冷峻僱員一人一槍,解決得乾乾淨淨。
特斯拉豎著寒毛,縮著腦袋跟在後面,被一聲聲沒規律的槍響駭得心跳也快停止了:我的媽呀,這還怎麼逃?這艘船上都是波德森找來的人吧,大海茫茫,難道我們得跳海?我水性不好哇
接下來的十餘分鐘,布魯索號上便上演了一場真人版的孤膽英豪,鬆動和冷峻殺人無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路殺上了最高點。
布魯索號是中等郵輪,客艙高有三層,近十五米,它的最高點是一處五十多平方米的平臺,周圍圍上了鐵條柵欄,可以看做是放大化的瞭望塔。
三個人鑽上了平臺,鬆動僱員一臉殺氣,狠狠地蓋上入口,封死,然後扶著已經氣喘吁吁、臉白如紙的冷峻僱員,朝平臺的一處邊緣走去。
特斯拉不敢怠慢,抹了抹汗,拉著小皮箱,連忙快步跟上:這十多分鐘他算是總結出經驗了,要想化險為夷,就得緊跟這兩個殺神。
“呼,呼,尼奧,我快不行了,你帶著特斯拉先生,自己走”冷峻僱員道。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