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灝閃身避開,然後拍了拍手掌,冷然曬笑道:“看來,米勒少將是執意一條路要走到黑了,那麼好吧,把大幕拉開,請我們最公正的記者朋友來見證一下!啊,對了,克里姆上尉。你也來了,正好,我龍灝今天就免費教育你一下,新聞釋出會是怎麼樣開的!”
隨著龍灝的掌聲,這間大屋子的一面牆忽然‘倒’了!
原來那不是牆,而是一塊巨大的帷幕。帷幕拉開後,露出了一排記者,他們拿著紙筆、提著話筒、端著相機,就像等待始發公車進站的客人一樣,呼啦一下便湧了上來,長槍短炮,齊唰唰地對準了氣急敗壞的米勒、目瞪口呆的克里姆等人,一頓狂拍。
你,你妹啊。這間房子裡還有埋伏?還埋伏了這麼多的記者?!
格蘭傑等調查組成員,均是驚訝中含帶憤怒:這個北海伯爵,怪不得一直堅持要在這裡給米勒少將治療,原來,背後竟躲藏了這麼多的記者啊!
韋德也在這排記者當中,他眼明手快、身手敏捷,將那紙團搶到手,攤開後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軍部少將的親筆罵人手書。哈哈,晚上的號外有頭條了!米勒少將。你要上頭條了!不要謝我,絕對沒人跟您搶!”
記者們各就各位,將龍灝和米勒少將兩撥人圍在中央,還真就形成了一個新聞釋出會的架勢。
只不過,這個新聞釋出會是室內的,少了露天的臺子。並且與此前的碼頭相比,到場記者的人數也得到了精簡。
在龍灝的授意下,這群記者中,除了來自信使報的韋德等人,其餘的都是來自東部大報社的精英記者。態度並不是那麼中立
“少將,請問您能開口說話了嗎?”
“少將,您剛才說要控告北海伯爵,請問是真的嗎?聯邦法院有資格審理英國的貴族嗎?”
“我是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請問少將和伯爵,這一巴掌會不會成為你們兩人的隔閡?你們會決鬥嗎?”
“我是紐約時報的記者,少將您的傷好像已經好了很多,先恭喜您!那麼,您還會堅持要北海伯爵登上班森的炮艦接受海軍調查嗎?”
這群記者明顯是在大幕後頭憋久了,一出來,就唯恐天下不亂地嗡嗡提問,而且提的都是激化矛盾、加劇衝突的敏感問題。
正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記者可是巴不得米勒和龍灝當場幹起來,這樣他們才有話題寫,才能吸引眼球,才能令報紙大賣。
龍灝壓了壓手,令這些躁動的記者安靜下來,然後冷冷地說道:“正如各位所見,這位米勒少將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沒有意識到,侮辱一個種族的膚色,是多麼嚴重的罪行!在我看來,美國是建立在自由民主、公平公正的基石之上,它不是英國的殖民地,也不是歐洲國家的附庸,它應該是胸懷寬廣、海納百川的一個新型國家,這個國家,不應當只有白人,還應該有黃種人、黑人,以及紅面板的本地土著!只有大家齊心協力,不分彼此,不歧視對方的膚色,這個國家才能發展,才能富強,才能真正擺脫歐洲施加於我們身上的枷鎖!”
“實際上,美國最近百年的發展,特別是西部的大開發,黃、黑、紅三種膚色的人民在其中貢獻了極大的力量!開荒,修路,拓寬城市,經營碼頭這裡頭揮灑汗水、奉獻生命最多的人民,不是白人,而是辛勤的黃種人、黑人和紅面板的人!”
“不過很遺憾,除了白人,其他膚色的人民在做出了奉獻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就拿我們亞裔黃種人來說,尤其是我們中國人,1882年國會透過了共和黨人約翰。米勒提交的排華法案,從此開始了對我們華人不公平的對待,我們被剝奪了移民權、公民權,我們在付出了最大勞動力的同時,獲得的卻是最稀少的報酬!”
“這公平嗎?明眼人、有良知的人都能看出這並不公平!但是,國會里端坐的那些白人大老爺們卻視若無睹,他們在享受著牛奶麵包和午後陽光的同時,卻根本不管我們華人是否餓著肚子,是否在烈日下中暑,是否在寒冷中凍斃這一切,都是歧視的表徵!”
“我龍灝,也是華人中的一員,與我的同胞相比,我顯然幸運得多!我得到了西班牙公主的幫助,在苦寒的阿拉斯加發現了金礦,我治好了英女王的疾病。獲封了英國皇室的伯爵爵位,有了這些,我本可以忘掉身上這身黃皮,去歐洲當一名吃喝不愁的貴族老爺可是呢,我沒有忘掉在美國飽受歧視的同胞,所以我回來了。我在舊金山投資建廠,我為在碼頭每天出賣力氣的同胞捐助美元,我還創辦學校,為全美華人的孩子提供一個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