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瀟那無影無蹤的劍氣。
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丁瀟明明就站在眼前,可是劍氣卻是如何繞到身後的。
而且這道劍氣雖然在槍桿上被斷成兩截,但餘威仍是非同小可,僅管只是輕輕劃過,卻讓他的兩邊衣袖裂開,露出了兩道擦皮的血痕。
這一擋全憑感覺,因此自己仍是命懸一線。
丁瀟的聲音再次由耳旁傳來:“第三劍丁某必取你性命,這一次再不會有任何狡性了。”
“來吧!”周揚毅然道。
“真不希望你這麼快死在這裡。”丁瀟嘆道。
“轟――”
突間一道巨響似是細雨驚雷,卻不見閃電,虎嘯鐵槍就像活物般,顫抖著帶動起周揚的動作。
又是不知從何處襲來的鋒銳劍氣,卻被晃起的鐵槍掄旋格擋住。
然而周揚雖在揮舞兵器,身體卻不像是自己一樣,視線早已移向足以驚動整個宛城的方向,只見城門城樓之處皆冒起濃濃硝煙。
丁瀟亦停止了出劍,語氣略帶嘲調道:“竟讓一杆鐵槍救了性命。”
周揚心思卻早已飛到了宛城,不知道是張繡終於主動發起攻擊,還是曹操先發制人?抑或是曹昂聽了他的勸告,同時覺察到了宛城的異樣,又或者典韋和胡車兒雙方交上了手?
許多問題都浮上心頭,使他再無半點戰鬥的心情。
可是丁瀟卻沒有罷手的意思,冷哼一聲,道:“既然你這麼沒出息,就儘早下黃泉吧!”
周揚回過神來,拉回了正要挺直襲去的虎嘯鐵槍,將所有精神集中於腦海,雙目似空洞似有神地望著飄在空中的絲絲細雨。
丁瀟這才滿意地揚起嘴角,白髮亦隨著輕風微微飄浮而起。
周揚深深地吸了口氣,胸口起伏,收納心神,全心全意地面對著眼前的強敵。
“第三劍,希望你不會像上次一樣。”丁瀟身旁似環繞起一股微火,渾身衣袍無風顫動。
“轟!轟轟――”
宛城方向不斷傳來巨響,城內逐漸響起了喊殺聲。
看來張繡與曹操終於接上了火,只是不知道誰先動的手。
周揚掀開雜念,所有的事物立刻在腦海中消失不見,就連自己身在何處也暫時忘記,卻惟有手中的虎嘯鐵槍,竟似是活物一般存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雨水是否仍在淋溼自己。
一切行動全憑著感覺,忽然間自己似與虎嘯鐵槍溶為了一體,分不清楚是自己在用這杆鐵槍,還是鐵槍在引導他出招。
“當!”
鐵槍碰在了另一把兵器上,發出了清脆響亮的聲音。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終於首次看到了丁瀟就在面前,手中握著一柄鋒利的長劍,目光如炬地望著自己。
直至此刻,周揚才覺得自己真正在和對手交手。
丁瀟大感興奮,不再輕視對手,劍在手中,又在空氣中的雨水之間穿梭,所到之處便如時間停止一般。
周揚將精神提升至盡,剛才喝多的潛龍烈酒,更像是無數活龍般在體內四處亂竄,使他激情澎湃,鬥志昂揚。
雙方似緩似快,悄然逼近對方。
“轟蓬!”
虎嘯鐵槍再次橫擋住長劍的瞬間,宛城內又響起了火苗飛漲的聲音。
丁瀟逼退了周揚,雙手重新收到背後,長劍亦同時消失不見。
周揚讚道:“前輩的劍術確實到了天人臻境。”
丁瀟卻遙望著不遠處,那冒著黑霧的宛城,淡然說道:“我再不忍心下手殺你了,雖然剛才抓住了一劍致你於死地的機會,但已是十分難得,看來加以時日,你確有機會成為第二次擊敗丁某的人。”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騎上了馬背,長嘆道:“可惜丁某已沒有太多時間等你,所以三年之後,你若是沒有突破性的自我提高,丁某將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必會一劍取你性命,不為張繡區區的百兩黃金,只為我自己。”
言罷,拍馬離去。
周揚望著這絕世劍客消失在地平線的彼端,自己也騎回了戰馬,迅速向宛城方向賓士。
此時城門口與來時大不相同,除了城門大開之外,趙豈等一干守兵,早已不知去向,但現在並無暇多想。
藉著體內翻滾不息的烈酒,帶起了無比沸騰的熱血,他毫不猶豫便衝入城內。
所到之處,幾乎都是破瓦廢塢。
以許都帶來的二千人馬,主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