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一見張春華。”周揚忽然說道。
“周太守是否打算帶走這姑娘了?”楊奉等人面露喜色道。
顯然是因為周揚總是把呂玲綺、張春華等麻煩女人安插到澠池而有苦難言。
如今該透露的情況甚本說完,看他臨走前要見張春華,心想應該是要帶她離開了,都是既歡喜又尷尬。
周揚想那司馬懿已教方玉竹轉移陣地,把張春華帶回洛陽,也就不是什麼大事了。
甚至可以找個機會,把這姑娘送回河內,順便打聽一下司馬家的狀況。
畢竟小遙死了,司馬懿丟了,堂堂河內望族的司馬家,肯定是會十分緊張罷!
於是楊奉等人便帶著周揚來到縣口田邊,只見張春華卷著腳角衣袖,腰間佩著當日周揚贈送的倚天劍,手上卻握著鋤頭與農民們一起耕種勞動。
韓暹乾笑道:“這姑娘確實很能吃苦,只是脾氣十分古怪,好像對什麼都不懂,卻又好像什麼都明白似的。”
周揚想到張春華提起殺人的時候,就像個沒事人似的,連他自己也摸不清她是否裝無邪真冷酷。
胡才主動跑過去,把她帶了過來。
張春華一見到周揚,就好像看到了這世上唯一親人似的,完全不理旁人存在,便歡天喜地地擁了上來,也不管手上泥土與身上的雜草。
周揚被她雙手環到脖子上,連把將她輕輕推開,道:“最近過得怎樣?”
張春華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道:“不好哩!人家劍術怎麼也練不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韓暹在一旁給了周揚一個“就是這樣”的眼色,以表示剛才他說張春華沒練劍天分沒錯。
周揚道:“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洛陽?”
張春華立刻扔掉了鋤頭,雀躍道:“當然要啦!一起去洛陽找仲達哥哥吧!”
周揚心裡倒吸了口涼氣,果然讓方玉竹把司馬懿轉移陣地,是一個極為理智的選擇。
否則別說司馬朗和他的族人們了,就是一個小小的張春華也夠他頭痛了。
離開澠池,赤兔馬馱著兩人一路飛奔。
張春華嬌小輕盈,所以並不會給座騎增加多少負擔,兩天便抵達洛陽。
但是周揚並不急於繼續起程趕向許都,而是把張春華安置下來之後,便先去找荀?,並把從澠池打聽回來的訊息告之。
荀?只好暫時放下漢鼎錢莊的事情,幫他分析道:“治元多與黑山軍原本是兩股不相干的力量,如今卻為了不同目的而合作起來,甚至還與曹公會了面,其中不可能沒有人穿針引線。”
周揚答道:“就是那鄧三。”
荀?搖了搖頭道:“鄧三隻是治元多的手下,最多是起到與楊鳳聯絡的作用,如今馬騰都已經到了許都,治元多還敢去找曹公,若不是自尋死路,就是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在中間。”
周揚腦海裡馬上浮現出一個名字,馬上說道:“聽說楊鳳身邊有個很厲家的少年,名叫秦真,不知是否此人?”
荀?輕笑道:“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要打聽清楚,對方究竟與曹公的關係,進展到了什麼程度,以及曹公對馬騰的態度。”
周揚恍然大悟,道:“我這就去找彭大哥。”
荀?又提醒道:“等一下,此趟前去許都,必然兇險萬分,身邊必須帶有絕對信任的人。”
周揚心裡浮現出的頭兩個名字便是蘇辰與耿龍,前者正在修練太平經裡的圖案,不知道進展如何,後者這幾年裡一直沒有露面。
但是唯一能與耿龍的聯絡方式,除了周揚,沒有任何人知道了。
耿龍是他十分重要的最高機密人物,身邊僅有四名出生入死的戰友,都是可以將生命雙手奉上的兄弟。
因此,當初周揚才希望成立一支像虎豹騎那樣的親衛軍。
這次前去許都,形勢完全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自己雖是曹操的女婿,但畢竟平時都不在他的身邊,就連宛城之戰的假死情況都被矇在鼓裡,所以荀?的提醒不無道理。
如今長安有徐晃看著,還有張既與杜襲共同輔助,洛陽又有徐榮、樂進、李典等一批良將,更不需要擔憂。
若不能得到曹操的信任,這一切只是形同虛設。
於是周揚便在洛陽幾個常人難以覺察的暗處做了記號,這是沒有人能認得出為的聯絡方式,意思就是約在了某個地方見面。
果然,到了夜晚,一道久違的熟悉背影出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