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聞言心中一震,立刻想到了張遼口中的解圍者是誰了。
同時暗罵自己真是糊塗,無論是演義還是史實,單槍匹馬殺入敵陣,將顏良刺於馬下之人,除了民間人人敬為武聖的關羽關雲長,還能有誰。
當初曹操打算幹掉劉備的時候,卻讓關羽反將他挾持,以至讓劉備走脫。
結果關羽自己卻被困住,導至如今仍居於曹營。
曹操敬其武藝,惜其忠義,既不敢放他離開,又不忍將他斬首,只能把他閒置,但願他有一天能夠迴心轉移,真心效忠於曹。
可是至今為止,仍不見關羽有任何表示。
如今張遼僅帶著五百降兵前來支援白馬之圍,卻說解圍者乃是關羽。
這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亦讓曹操心中不太情願。
“不如,試試看也無妨。”郭嘉提議道。
“他自稱若不能解白馬之圍,寧可戰死沙場,以報曹公不殺之恩。”張遼道。
“若關羽真能擊敗顏良的話,我軍便可以趕回去了。”荀攸也同意地道,“此事還請主公速速決定,以免袁紹大軍南下官渡。”
“岳父大人!”周揚仗著自己預知的自信,胸有成竹地起身道,“小婿同意張遼將軍的提議,亦相信一人敢說能解白馬之圍之人,必是藝高人膽大,定有其真材實料。”
正當所有人都等著曹操最後決定的時候,帳外關羽求見。
在張遼的再次請求下,才同意讓這降將進入。
只見關羽昂然踏入帳中,目光凜然地掃視著每一個人,絲毫沒有半點膽迅怯,並地道:“明日一戰,請司空大人讓末將上陣,若不能將顏良斬於馬上,末將提頭來見。”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只要見識過顏良與其河北騎兵的陣容與強悍的武將,都認為他這是狂妄自大的話。
其他謀士們更是啞口無言,完全想不通這關羽有什麼把握,竟敢在軍中說出如此囂張之語,都是既難以置信,又十分期待地等著他的答案。
然而關羽卻什麼妙計也沒有,什麼顏良強悍騎兵也不曾見過,又道:“末將只需一物。”
曹操馬上應道:“但說無妨。”
關羽視線移向張遼,淺笑道:“文遠兄自能明白。”
張遼與他目光相接觸,雙方都心生惺惺相惜之情,聞言更是大笑道:“軍中自有云長兄所謂之物,還望主公成全。”
眼前這兩名武藝超群的降將,一個稱曹操作司空大人,一個卻稱他為主公,顯然前者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後者則是真心歸降。
對比之下,更讓他聽得不知是喜是憂。
周揚見兩人輕鬆面對著眼前危急,終於忍不住問道:“究竟是何物?”
張遼答道:“烈酒!”
曹操揮手道:“明日一戰,我將親自為關將軍贈酒。”
翌日,白馬戰場上曹袁兩軍再次對壘。
雙方擺開陣式,各自擂鼓助威。
顏良軍連日來雖拿不下白馬,卻因屢戰屢勝而士氣高昂,就算曹軍主力前來救援,亦莫奈他何。
在諸謀士的推斷下,只要顏良在白馬困住了曹軍主力的訊息報回去的話,袁紹將極有可能改變策略,直接南下官渡。
因此今日一戰,不得不速戰速決。
若是關羽無法實現他的承諾,無法擊敗顏良這次河北騎兵的話,曹操將不犧一切代價發動全軍出擊,那時候必然損失慘重,卻也是無可奈何。
如今,曹操與諸將遙望著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河北騎兵,終於到了一決勝負的時刻了。
同在一旁觀敵的張遼問道:“雲長兄有何看法?”
關羽冷冷道:“有酒即可。”
曹操立刻命人取來一罈烈酒,卻帶著怪異的目光說道:“此酒名為藏龍酒。”
周揚聞言不禁問道:“莫非是產於西羌的烈酒?”
曹操面露異色,笑道:“你小子居然會懂得此酒。”
這就是當年丁瀟於宛城與他決鬥前,請他喝的羌酒。
酒入咽喉,即像活龍般竄入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使其熱血,戰鬥的時候不畏生死,是羌人與人開戰時專供最勇猛的戰士喝的戰酒,亦是獨一無二的烈酒。
只見關羽一般抱過藏龍酒,就是往嘴裡灌上了幾口,最後一口卻是噴在手中青龍偃月刀鋒之上。
原本重棗般的紅臉,此時更是被酒氣漲得通紅無比,火氣十足。
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