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的嬌軀依附著他,細心地教他左肩要如何對準目標,應該用食指、中指及無名指如何扣弦置箭,舉弓時如何左臂下沉肘內旋,如何用左手虎口推弓等等。
周揚聽得頭皮發麻,卻一直沒有放棄。
然後又繼續學習如何開弓、脫弦,箭去之後,左臂應該如何由腕、肘、肩至全身依次放鬆。
直到傍晚,曹琳才高興地讚道:“人家當時練了大半年,才把這些動作練好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練到這種程度了。”
周揚聞言才找回了些信心,並想起當日與那任浩對決的時候,親身體會到騎射之術如何厲害。
於是他暗下決心,絕對要練好弓箭。
不過曹琳對於箭術,顯然並非精通,平時打打獵還可以,要是到了戰場上的話,恐怕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揚知道很難再從這少女身上學到東西,因為接下去需要的是更多時間練習。
最後曹琳嘟著小嘴被送回空蕩蕩的府宅,曹操跟往常一樣很少回來。
周揚心中不忍,便留下來陪了一會兒,直到她疲倦地睡著,才悄悄離開,鬆了口氣,暗忖應付這少女,估計要比應付兵營裡的軍務更加麻煩。
離開曹宅後,已是深夜。
然而,等在郭府的人,並不是他早就想回來被服侍的美婢琦柔,而是郭汜。
周揚看他神情憂慮,猜想應是帶來了什麼壞訊息。
郭汜早就已經按奈不住了,焦急地跑上前,說道:“周揚你終於回來了。”
周揚問道:“出什麼事了?”
郭汜坐回了座位,苦著臉道:“呂布要來洛陽了。”
周揚心想這呂布雖然背叛丁原,卻始終不是什麼很壞的訊息,不禁奇道:“那與我們又有何干?”
郭汜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李肅現在是何官職嗎?”
周揚被這麼一問,忽然想明白了。
當初李肅出賣他,正是因為被李儒所收賣,而呂布與李肅的關係密切。
而呂布身邊又有丁原舊部人馬,一但他們加入了李儒陣營的話,那麼郭汜將會更加弱勢。
“郭將軍有何打算?”周揚看他似乎還有話要講。
“先下手為強。”郭汜道。
周揚終於意識到,原來這才郭汜之前所說的任務,沒想到呂布人還沒到洛陽,就讓董卓內部的局勢變得更加複雜起來了。
郭汜沉聲道:“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張濟,只有幹掉李儒,再把李肅和呂布收買過來,才能爭回主動。”
周揚一顆心涼到了腳底,暗忖你如意算盤打得很響。
因為叫普通刺客的話,事後必然會牽連到郭汜,而他周揚則原本就與李儒有間隙,所以事後郭汜大可推得一乾二淨。
郭汜道:“明晚下手。”
周揚渾身一震,驚道:“這麼急?”
郭汜以為他怕事情太倉促,又道:“放心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一切事宜,只要時機一到,我們就可以動手,包保萬無一失。”
周揚表面上忠心耿耿,事實上心裡卻十分清楚,自己始終只是郭汜的一顆棋子,事情成敗對他並不會有太多影響,因為他們手上,握有實實在在的兵權。
郭汜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準備了一席美酒好菜,就像是在為壯士送行般,每句話都充滿了關切。
周揚知道刺董刺李都是早晚的事情,與其如此,還不如放手假裝大幹一場,最重要的是得為自己準備一條能夠全身而退的逃跑之路。
這件事能和耿龍商量嗎?
自從被李肅出賣之後,他心裡總會有所戒備,不再輕易地相信一個人,除了與他經歷過患難的蘇辰。
如果現在蘇辰在身邊就好了,她可是專門幹這行的。
第二天周揚來到兵營,士兵們像往日一樣對他十分敬畏。
耿龍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說道:“昨晚我們演習了一遍突襲,發現咱們步兵營的戰鬥力,從來都沒有降低過,隨時聽候調遣。”
周揚有些無精打采地道:“現在又沒有戰爭,等上頭派任務下來再說吧!”
耿龍覺察到他的無助,便道:“就算沒有戰爭,也可以用來巡視北門,以確保洛陽治安,如果周校尉有其他用到我的地方,耿龍必效全力”
周揚決定還是不告訴他刺殺的任務,只是試探性地問道:“耿龍我問你,如果哪天我要離開洛陽,你會不會繼續追隨我?”
耿龍的面容露出堅定不移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