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心念電轉之下,急忙答道:“在下週揚。”
“你在這幹什麼?”護衛又問。
“我是來通風報信的,張大人有危險。”周揚道。
護衛原本就是負責張旬的安全,如果張旬出了事情,回去之後必將難以向張濟交待,聞言也不理會真假,立刻叫來另一名護衛,兩人挾持著周揚來到貴客房。
周揚謂左右道:“兩位大哥怎麼稱呼?”
左邊的叫鄭英,右邊的叫趙且,兩人關上房門後,便守住門口。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張旬有點不奈其煩地問道。
“此人是來通風報信,說您有危險。”鄭英答道。
“我有何危險?”張旬失笑道。
周揚可不是信口雌黃,明知道馬韓兩家一向與董卓處於中立關係,如今又婉言拒絕了董使的合作要求,於是便從中切入要害,急中生智道:“如果這時候有人向張大人下毒手的話,那會是誰做的呢?”
張旬想也不想,冷笑道:“馬騰還沒那麼大的膽。”
周揚道:“如果是第三方的人乾的,那麼這仇要找誰報?”
張旬沉思了半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董卓和馬騰從中立變成敵對,那麼整個西涼得益最大的人,無疑就是韓遂了。
這話明顯就是一種暗示,最有可能在這時候殺董使的人,不是馬騰,而是韓遂。
旁邊的鄭英和趙且也聽得臉色難看,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齊聲說道:“張大人,咱們連夜離開武威。”
事實上這次前來遊說韓馬兩家,先後都被拒絕,張旬早就不是很高興了,如今聽到這種話,便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叫兩人前去準備,然後又問:“你又是誰?為何要來通風報信?”
周揚想起了那張濟還有個侄子,便信口開河地答道:“在下是張繡的部將,收到風聲,特來通知張大人您的。”
張旬心想原來大家都是親戚,也沒有太多質疑,說道:“既然如此,今晚咱們就一同離開武威,回到安定之後,我一定轉告父親,感謝表兄的救命之恩。”
周揚比他更想快些離開武威,最好在天亮之前就走。
不一會兒,兩名護衛回來,護送著張旬悄悄離開馬府。
原本就沒有人要對付張旬,所以離開馬府也就輕而易舉了,而周揚則跟著張旬等人出了城後,心裡才鬆了口氣。
可是剛剛離開城門,背後便追來十幾名騎兵,董使不辭而別自然讓人覺得奇怪,不過張旬卻以為是來追殺他的,當下問道有誰願意斷後,兩名護衛便自告奮勇地留下來。
周揚回頭一看,認出了帶頭的騎兵正是馬超,哪敢多作逗留,隨同張旬一併離開。
同時暗自祈禱那兩名護衛可以撐久一些,千萬不要讓馬超追上來,否則要的可不是張旬的命,而是把我當成真的細作給斬了。
“嗖!”
說時遲,那時快,不遠處的馬超將手中長槍投擲而來,剛好射在車馬前方。
周揚暗叫不好,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第九章:君見此劍
夜空下,馬超策馬緩緩而來,額前豎著幾縷刺蝟般的硬發,冷冷笑道:“大人怎麼不多住幾天,如此急著回去,莫非另有隱情?”
周揚混在二十多名士兵當中,微微地彎著身子,生怕被他發現。
鄭英和趙且這兩名護衛則站在馬車前方,雙拳緊握,隨時準備戰鬥。
這時候,張旬從車內探出頭來,故作冷靜地道:“你回去告訴令尊,就說下官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來拜訪。”
馬超拱拳道:“既如此,那在下就不勉強了,只是大人身邊有個小人,這傢伙必須留下來。”
周揚後胸勺冒出拳頭般的汗珠,這話明顯就是在說他了,那張旬必然會為了自己安全,而犧牲掉一個微不足道的“張繡部將”。
果然,張旬面帶歉容地望著他,輕聲說道:“周兄弟,只好委屈你了,他日你若重返安定,我必向主公大力推薦你的功勞。”
周揚苦笑著不知如何回答,忙活了整個晚上,結果還是沒辦法離開武威。
眼看著張旬一行人安然離去了,而自己卻獨自面對著這少年猛將,不禁兩腳有點發抖。
馬超仍坐在馬背上,銳眼斜視著他,慢慢地拔出佩劍,指道:“周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事到如今,周揚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了,打是肯定打不過馬超,逃也逃不掉十幾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