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來十七道人影,布成一個奇怪的陣勢,將那道奇怪的氣幕團團圍住。
白向天呵呵笑道:「原來南宮公子連天絕大陣都帶來了,倒是老朽多慮了。」言罷,便與付無忌退了下去。
南宮世家的天絕大陣天下聞名,據聞當年劍神趙獨行千招之外方才擊破此陣,詡之為天下第一陣,雖然不知較之少林的羅漢陣抑或是武當的七星劍陣孰優孰劣,但盛名之下,當非易與。
那氣幕緩緩淡去,現出一人,白向天遠遠見得此人,神色稍變道:「厲方邪!」
此人昨晚奪劍不成,竟不死心,今日再來。
南宮博雖未見過此人,卻聽過他的大名,邪道第一高手果非易與,武功較自己高出老大一截,心中暗歎自己原來真是井底之蛙,武功差勁,還以為天下無敵。
厲方邪雙目神光環視,竟無人敢與其相對,過得半晌,他忽然仰天哈哈大笑道:「今日厲某便領教領教聞名天下的天絕大陣。」言罷,右手一揮,其獨門兵刃九旋斬奪鞘而出,在虛空中劃過一道銀光,直襲距他最近天絕大陣那人。
天絕大陣一十七人有的使劍,有的使刀,有的使槍,還有的徒手,而厲方邪所攻之人使劍,所使武功正是南宮世家絕學秋水劍法。
「鐺」九旋斬與那人長劍相交,使劍那人受了厲方邪全力一擊,竟然未退,身形一晃,厲方邪目中掠過一絲異色,堪堪接過飛回九旋斬,天絕大陣已運轉起來。
楊飛醒來之時,忽覺自己好似處在一個花叢之中,那香味好生熟悉,驀地想起,抬首望去,瞧得蘇花語的絕世玉容,鬆了口氣,輕聲道:「好師父,我怎麼會在這裡?」
蘇花語幽幽道:「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了?」
楊飛腦袋靠在她胸口,只覺得一隻柔軟的小手撫在自己膻中穴上緩緩輸入一股真氣,走遍他奇筋八脈,他舒服得宛若呻吟道:「有師父在,徒兒知道自己的小命一定保得住的。」
蘇花語忽然「撲哧」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語氣很像是吃軟飯的?」
饒是楊飛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反手握住蘇花語撫在自己胸口那隻玉手,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蘇花語道:「一輛馬車之中!」
「馬車?」楊飛一臉狐疑的四下望了望,此處空間頗小,說在馬車之中倒還說得過去,不過為何感覺不到一絲一毫顛簸之感。
蘇花語嘆道:「你受傷不輕,又在昏迷之中,不便騎馬,我只好弄了輛馬車趕路!」
楊飛道:「咱們這是去哪?」
「太行山啊!!」蘇花語道:「你不是說要幫我去弄蟬翼劍的嗎?」她此刻語氣緩和許多,渾不似初見楊飛時凶神惡煞。
楊飛「哦」了一聲,又問道:「你是怎麼救我出來的?」
蘇花語淡淡道:「從韃靼大軍中救出來的!」
楊飛見她說得若無其事,但想及她孤身深入敵陣,自千軍萬馬中拖著自己這個半死不活的男子脫身,其中驚險可想而知,他心中感動,不覺將手握得更緊,柔聲道:「謝謝你!」
他用的力氣大了些,蘇花語秀眉微蹙,輕哼道:「你若死了,我找誰去弄蟬翼劍?」
楊飛心中一涼,欲待勉力站起,卻覺周身痛疼欲裂,「哎喲」慘叫一聲。
這時車窗忽被掀起一角,夕陽映著南宮燕那張頗為興奮的俏臉道:「楊飛,你終於醒過來了,你還好吧?」
楊飛呆了一呆,奇道:「你們怎麼湊到一起的?」
蘇花語皺眉道:「什麼叫湊到一起?是她找我幫忙救你出來的。」頓了一頓,向南宮燕問道:「小燕子,現在到哪了?」
南宮燕四下瞧了瞧,這才道:「好像快到太原了!」
「太原!」楊飛大驚失色,氣血一衝,又昏了過去。
梅蘭瞧著自己現在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樣子大概沒人認出我來吧?」她問得自然是旁邊一身樵夫打扮的鐘敏。
鍾敏奇道:「姑娘幹嘛要裝成這副模樣?」
梅蘭眼下打扮卻是一個六旬婦人,連手上肌膚也被鍾敏用一種藥物弄得又老又皺,決計無人認得出她。
「多做事,少說話!」梅蘭憋起聲音,拍拍鍾敏的肩頭老聲老氣道:「乖兒子,現在咱們是母子倆,正在趕路,別露餡了!」
她一個二十不到的少女,喚已年近四旬的鐘敏「乖兒子」,當真好笑之極,言罷,連她自己也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還好四下無人,否則還不被人當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