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泰利斯和薩爾馬奇亞默默地坐在岩石上。
然後埃歐雷克轉過身來。
“很好,要我做有一個條件,”他說道,“儘管我感覺這是一個錯誤。我的人民沒有神,沒有魂魄,沒有精靈,我們生生死死,就這麼回事,人類的事情給我們帶來的只有悲傷和煩惱,但是我們有語言,我們發動戰爭,使用工具,也許我們應該選擇站在哪一邊,但是充分了解好過一知半解。萊拉,讀一下你的真理儀,弄清楚你要問的是什麼,然後如果你到那時仍然想要這樣做,我就修這把刀。”
萊拉立即拿出真理儀,朝火邊湊得更近以便看清表面,忽閃不定的火光使她很難看清,或許是煙鑽進了她的眼睛,讀的時間比平常要久,當她眨巴著眼睛,嘆了口氣回過神來時,她的臉很苦惱困惑。
“我從來不知道它是這麼混亂,”她說,“它說了很多事情,我想我已經弄清楚了,我想是這樣。它首先說到平衡,它說刀子可以行善也可以行惡,但是這是一個非常小、非常微妙的平衡,所以哪怕是最微弱的一個想法或願望都可能使它傾向一邊或另一邊它指的是你,威爾,它指的是你的願望或想法,只是它沒說什麼是好的想法,什麼是壞的想法。
“然後它說可以。”她眼睛掃視了間諜們一眼,說:“它說可以,幹吧,修好刀子。”
埃歐雷克定定地望著她,然後點了一下頭。
泰利斯和薩爾馬奇亞爬下來以便看得更加仔細,萊拉說:“你還需要燃料嗎,埃歐雷克?我和威爾可以去弄一些來,我肯定。”
威爾明白她的意思:離開間諜說句話。
埃歐雷克說:“在小徑上的第一個山嘴下面有一個樹脂木灌木叢,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來。”
她馬上跳起身來,威爾跟她一道走了出去。
月亮很明亮,雪地裡的小徑上是一行散亂的腳印,空氣凜冽刺骨,兩人都感到心曠神怡,充滿希望和活力,他們一直等到離山洞有一定距離時才開始交談。
“它還說了些什麼?”威爾問。
“它說了一些我當時不明白的事情,我現在仍不明白。它說這把刀子會導致塵埃的死亡,不過接著又說它是使塵埃得以生存的惟一途徑,我不明白。威爾,但是它又說它是危險的,它不停地這樣說,它說如果我們——你是知道的——我以前想的那個——”
“如果我們去死人的世界——”
“是的——如果我們那樣做——它說我們也許再也回不來了,威爾。我們也許活不下去。”
他一言不語,現在他們更加冷靜地往前走,尋找埃歐雷克提到的那個灌木叢,想著他們可能要做的事情,默默不語。
“但我們不得不如此,對吧?”他說。
“我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知道了。你得同羅傑說話,我必須同我父親說話,現在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我害怕。”她說。
他知道她從來不會向別人承認這一點。
“它說過如果我們不去的話會怎麼樣嗎?”他問。
“只有空洞,只有空白,我真的不明白,威爾。但是我想它的意思是即使這事有那麼危險,我們仍應該想辦法救羅傑。但不會像我把他從伯爾凡加救出來的那時一樣。當時,我不知道我在幹什麼,真的,我只是出發了,而且很幸運。我的意思是有各種各樣的朋友相助,比如吉卜賽人和女巫們。而在我們不得不去的這個地方,我們不會得到任何幫助,我能看見在我的夢裡我曾看見那個地方比伯爾凡加更糟糕,這就是我之所以害怕的原因。”
過了一會,威爾根本沒望著她,說:“我害怕的是困在某個地方,再也見不著我母親。”
他莫名地回想起一段記憶:他很小,那是在她的麻煩開始之前,他生了病。好像整個晚上,母親都在黑暗中陪坐在他的床上,給他唱兒歌講故事,只要她充滿深情的聲音在那兒,他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現在他不能拋棄她,不能!如果她需要,他會伺候她一輩子。
彷彿知道他一直在想什麼似的,萊拉熱情地說:
“是呀,的確如此,你是知道的,我同我的母親在一起的感覺太美好了我從來沒有意識到——我獨自一個人長大,真的,我不記得有誰抱過或摟過我,從我記事起就只有我和潘特萊蒙我不記得朗戴爾太太這樣對待過我,她是約旦學院的管家,她只管我是不是乾淨,她考慮的就只有這一點,哦,還有舉止但是在山洞裡,威爾,我真的感覺到了——噢奇怪,我知道她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