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小姐這麼聰明!”若蘭抗議,“我怎麼猜得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宅院會機關重重?一輕功進來,就被藤蔓纏住,衣服被掛成一條一條的,然後不知踩到了啥,撲通一下就落了井!小姐你要再不來,我怎麼死的都不曉得!”越說越不平衡哪,若蘭按摩著不由手上的力道一變,痛得依寒齜牙咧嘴。
“是我不對,回去我給你補償,”依寒趕緊承認,轉移話題,“說吧,找我幹嘛?”
“丞相和夫人交了點東西給我,叫我務必找到你,把東西轉交。”說著若蘭翻出一個包遞給依寒。還好東西是防水的油布包的,要不在井裡泡著不知會怎樣。
依寒一拆開,媽呀,先是一根血淋淋的骨頭滾出來,外加兩封血書。
“這這這”若蘭口齒不清。
“這什麼這,豬血而已!”依寒知道,爹孃無賴起來也是相當恐怖的。
把信一念,果然是血書(豬血寫的遺書),爹孃哀求怡晗以相府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為重,趕快回去,寫得是有理有據,聲情並茂,人神共悲,看得依寒若蘭彷彿那抄家滅族的慘禍就在眼前上演,眼淚鼻涕一把流,比起李密的《陳情表》有過之而無不及,千萬年後又是學生們必背的佳作之一。
“我謹以萬分沉痛的心情”依寒張嘴想發表演說,卻被若蘭打斷,“別的我不管,反正‘我不要穿’一定得救下來!”
依寒這才注意到信最後的幾行字,大意是說現在‘我不要穿’在爹手裡,依寒膽敢不回去,就殺了它燉肉,那血骨頭就是警告。
‘我不要穿’是若蘭娘生前養的狗,至於為什麼叫這個名字,若蘭娘和若蘭怡晗都很清楚。(若蘭娘崩潰中:我不要穿!我為什麼要穿?怡晗奸笑:因為不穿會著涼。)
鑑於若蘭一直把那狗當寶貝,袖子一挽,開始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戲碼,依寒不得不渾渾噩噩間點頭同意下午就收拾東西回府。想不通啊想不通,為了一隻狗的生命,搭上我一生的幸福,夠偉大麼?
“總之,我水怡晗,從來都是以父母的好女兒先生的好學生閨蜜的好姐妹國家的好青年自居,所以,我要忍痛割愛,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以此回報溫暖社會大家庭的厚愛。”決心一下,視死如歸。
於是若蘭撒手不管先回去報信了。依寒拖著疲憊的身子,對有若蘭這樣一個貼身丫鬟自認倒黴,一步一步往家走去。
京城很大,這地方依寒也不熟悉,不知道怎麼回去,於是找人問路。
路人甲:“從這條街一直走下去,在第一個路口左轉;然後沿那條街直走,第三個路口右轉;再從那條街走下去,看見三岔口右轉;然後再從那條街插進去,第五個路口右轉;再直行到底,之後左轉;然後從那條小街走下去,在第二個路口”
依寒頓覺頭暈,不得不承認猥瑣男說得沒錯,自己記性是爛。
路人乙:“”原來老兄你是個啞巴,算了。
路人丙:“先先先先直直走走走走再再”哎,您說得不累我聽都累了。
路人丁:“@@@###。。。。。。”原來是番邦人士,聽不懂那種鳥語。
漫無目的地走了半天,又累又餓力氣全無。依寒聳拉著腦袋,走著走著,腹中一直的隱隱絞痛更加明顯,敢情是昨天自己熬的粥沒有煮熟全吃壞了肚子。日頭很毒,有些中暑,眼睛有些花,腳有些不穩——看到一堵牆,靠上去,漸漸滑下來暈倒在地。
第二十一章丟臉丟到太平洋
感覺像是睡了好幾天,渾身上下又酸又痛地散架了。迷糊之間,怡晗扯了扯了被子,打算翻個身繼續去會周公。不過這一翻怡晗直覺有些不對:“什麼時候我睡的枕頭這麼硬?”家裡的枕頭是超級舒適的特製鴨絨藥枕,習慣了的話頭一沾上就分辨得出來。而且也不像逃婚那兩日睡的那種,那種質量更加不好。
瞬時,有什麼東西在怡晗腦子裡一閃而過——不對,自己不是暈倒在大街之上了嗎,怎麼現在好端端地在床上睡覺?而且貌似不是府裡?一個激靈,怡晗徹底地醒了。
怡晗猛地睜開眼睛一屁股坐了起來,天啊,果然大事不妙!
怡晗低頭,看著身上蓋的不是自己熟悉的薄錦緞,而是純絲的被子;睡的不是自己熟悉的超級大床,而是標準大小的紅木床;掛的羅帳不是自己熟悉的白色,而是紅底描金的!
不是吧?鎮定,鎮定!怡晗飛快地運轉頭腦,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自己在做夢。於是怡晗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結果,再次證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