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素一百好奇地看著浪翻雲,感應到韓柏的目光,朝他瞧來,目光交觸下,芳心升起難以形容的感覺,竟嚇得垂下目光,暗念降魔經。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浪翻雲身上,沒有留神它的情態。
韓柏心中二來,暗忖雖然她是出家人,但看來自己並非全無機會。美色當前,這小子什麼顧忌都拋開了。
莊節的聲音傳下來道:“浪兄語氣暗示薛明玉無辜,不知可否拿出證據來呢?”
眾人都點頭稱善,若可不動手,誰想對著浪翻雲的覆雨劍呢?
浪翻雲微微一笑,伸手搭上韓柏的寬肩,啞然失笑道:“真正的薛明玉當然不是無辜,假扮薛明玉的如年丹之輩,亦不是無辜的。浪某便親手宰了一個來自東瀛的假貨。”按著用力摟了韓柏一下,忍著笑看韓柏道:“可是這個薛明玉的孿生兄弟,卻絕對是無辜的。只是你們這些所謂白道正義之士,連一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才致誤會重重。”
按著冷哼道:“若他真是薛明玉,鮮血早染滿長街,我敢誇口說一句,即使你們全體出動,要殺死他仍要付出慘痛代價。”
四周靜至落針可聞。
浪翻雲說出來的話,誰敢不信。
事實上白浪翻雲現身後,他的舉動言語便一直把八派之人壓得喘不過氣來,震懾全場。
大喝聲中,京城總捕頭宋鯤躍到不老神仙旁,豪氣地道:“一個是採花淫賊,一個是朝廷欽犯,今晚幸有各位賢達高人在啊:”
浪翻雲反手一揚,啪的一聲清響,宋鯤踉蹌後退,瞼上已多了個掌印,連旁邊的不老神仙也護他不著。
不老神仙兩眼殺氣大盛,卻始終不敢搶先出手攻擊。
氣氛立時緊張起來。
浪翻雲冷冷道:“再聽到宋鯤你半句說話,立即取你狗命,絕不容情。”
宋鯤嚇得再退五步,捧著臉不敢出言。
向蒼松長嘆道:“雖說黑白兩道水火不相容,可是我們八派一直對浪兄非常尊重,何苦要迫我們出手,徒使奸徒竊笑。”
浪翻雲啞然笑道:“那你們就可和朱元璋坐看我們和姦徒相鬥了,是嗎?”
八派上下之語塞。
忘情師太柔聲道:“浪翻雲豈可如此便下斷語,我們這次的元老會議,正是要決定此事。”
浪翻雲有點不耐煩地道:“不必多言,你們一是退走,一是動手,爽快點給我一個答案。”
雲素忍不住再臺起頭來打量浪翻雲,她還是首次接觸這黑道的真正高手。心中奇怪,為何他比諸位師叔伯更坦誠直接,更有英雄氣概呢?連這採花賊的孿生兄弟,都是那麼有扣人心絃的豪情俠氣,只是那對眼似壞了點。
一直沒有作聲的無想憎忽然笑了起來,踏前兩步,伸出手來,遞向浪翻雲。
浪翻雲在他手剛動時,手亦伸了出來。
兩手握個正著,同時大笑起來。
無想僧搖頭嘆道:“現在連貧僧都相信這是薛明玉的孿生兄弟了,不信的便是笨蛋傻瓜。”按著轉頭向顏煙如道:“顏姑娘,貧僧說得對嗎?”
顏煙如花容慘淡,微一點頭,掙開雲素,同忘情師太雙膝跪下,悽然道:“師太在上,顏煙如現在萬念俱灰,望師太能破例開恩,讓我歸依佛門,以洗刷汙孽。”
這幾下變化,教眾人都有點茫然不解,但無想僧既有這樣的說話,這場全無把握之仗看來是打不成了,都鬆了一口氣,亦有點失落。
不老神仙一向和少林有嫌隙,心中暗怒,卻又無可奈何,沒有了無想憎,別人刀劍加頸,也不會去招惹浪翻雲,就像他不敢挑戰龐斑那樣。
浪翻雲和無想僧兩手分開,對視而笑,充滿肝膽相照的味兒。
無想僧喟然道:“誰不知真正英雄是上官飛,然亦奈何”一聲佛號,原地拔起,倏忽沒在屋宇後,竟是說走便走。
不老神仙冷哼一聲,往後飛返,亦走個無影無蹤。
忘情師太深深望了浪翻雲一眼,數了一口氣,把顏煙加拉了起來,正要說話,浪翻雲向顏煙如笑道:“顏姑娘,有沒有興趣陪浪某去喝杯酒?”
顏煙如“啊”一聲叫了起來,手足無措地望向這天下無雙的劍手。
眾人一聽下全呆了起來,人家姑娘正悲慼淒涼,哀求忘情師太她剃渡,這邊廂的浪翻雲卻約她去喝酒談心。
浪翻雲來到忘情師太、顏煙如和雲素身前,同韓柏打了個手勢道:“薛小弟,還不去幹你的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