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良極見韓柏閉上眼睛,似乎平靜了點,心下稍定鬆開按他肩頭的手,瞪了何旗揚一眼,有好氣沒好氣地道:“這句話叫不老神仙來問我吧!”他身為黑道頂尖兒的大盜,對官府的人自是沒有好感,何況這還是陷害韓柏的惡徒。
何旗揚臉色再變,手握到掛腰大刀的刀把上。
風行烈直到這時才偷空向谷倩蓮間道:“你偷了什麼東西?”
谷倩蓮垂頭低聲道:“你也會關心人家嗎?”一句軟語,輕易化解了他的質問。
風行烈拿她沒法,索性不再追問。
一時氣氛拉緊。
突然一陣長笑,從靠樓梯口那桌子響起,其中年紀最大,約五十來歲的高瘦老者笑罷,喝了一口茶後,悠悠道:“何總埔頭身負治安重責,朋友這般不給情面,未免欺人太甚!”眾人一齊往他們望去。
和老者同桌的四男一女都頗年輕,介乎十八至二十三、四間,身上穿的衣服和攜帶的武器均極講究,教人一看便知是名門子弟,那女的還生得頗為標緻,雖及不上谷倩蓮的嬌靈俏麗,但英風凜凜,別具清爽的動人姿。
這一老五少全都攜著造型古拙的長劍,使人印象特別深刻。
何旗揚長擅觀風辨色,剛才一上樓來,便留心這五男一女,對他們的身分早心裡有數,這時抱拳道:“前輩一面正氣,各少俠英氣迫人,俱人中龍鳳,想必是來自‘古劍池’的高人,幸會幸會!”
老者呵呵一笑道:“八派聯盟,天下一家,本人冷鐵心,家兄‘古劍叟’冷別情,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冷鐵心旁邊年紀較長,在四男一女中看來是大師兄模樣,方面大耳的青年道:“就算我們是毫不相干的人,見到如此不把王法放在眼內的惡棍,我駱武修第一個看不過眼。”
何旗揚一聽老者自報冷鐵心,一顆心立時大為篤定,這冷鐵心外號‘蕉雨劍’,乃八派聯盟內特選的十八種子高手之一,地位僅坎於少林的劍僧和長白謝青聯的父親謝峰,是聯盟裡核心人物之一,有他撐腰,那還怕這護著谷倩蓮的三個人。
韓柏依然閉上雙目,深吸長呼,神態古怪。風行烈輕喝熱茶,谷倩蓮則像默默含羞,垂頭無語,範良極吸著旱菸管,吐霧吞雲,四人形態各異,但誰也看出他們沒有將八派聯盟之一的古劍池這群高手放在眼裡。
冷鐵心原本以為將自己臺了出來,這四人豈會不乖乖認輸,豈知卻是如此無動於衷,心下暗怒。
駱武修向身旁的師弟查震行打個眼色,兩人齊齊站起。駱武修怒喝道:“你們偷了的東西,立刻交出來,何老總看在武林同道份上,或者可放你們一馬。”
範良極望也不望他一眼,悠悠吐出一個菸圈,瞅奢何旗揚怪聲怪氣地道:“想不到你除了害人外,還是個拍馬屁及煽風點火的高手。”
何旗揚有了靠山,語氣轉硬道:“閣下是決定插手這件事了?”
駱武修見範良極忽視自己,心高氣做的他怎受得了,和查震行雙雙離桌來到何旗揚兩旁,只等範良極答話,一言不合便即出手,頓時劍拔弩張。
冷鐵心並不阻止,心想難道自己這兩名得意弟子,還對付不了這幾個連姓名也不敢報上的人嗎?這次他帶這些古劍池的後起之秀往武昌韓府,正是要給他們歷練的機會。
韓柏驀地睜開眼睛。
眼內殺氣斂去,代之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精光,但神氣卻平靜多了。
範良極將臉湊過去,有點擔心地道:“小柏!你怎麼了?”
何旗揚和古劍池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韓柏身上,暗想這人只怕精神有點問題,否則為何早先如此兇霸,現在卻又如此怪相。
韓柏長身而起。
何旗揚、駱武修、查震行和一眾官差全掣出兵器,遙指著他,一時之間殺氣騰騰。
風行烈眼中射出真摯的感情,關切地道:“韓兄要幹什麼?”
韓柏仰天深吸一口氣,一點也不將四周如臨大敵的人放在心上,淡淡道:“我要走了,否則我便要殺人。”
冷鐵心冷哼一聲,動了真怒。
範良極心中一動,問道:“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殺個把人有什麼大不了。”
韓柏苦笑道:“可是我從未殺過人,怕一旦破了戒,收不了手。”
駱武修年少氣盛,見這幾人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內,那忍得住,暴喝道:“議我教訓你這狂徒!”
身子前撲,手中長劍前挑,到了韓柏身前三尺許,變招刺向韓柏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