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頭子的腳。
百相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些異樣,仔細一看,那漢子的手臂上竟然有著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麻繩捆痕,捆痕之間距離不大,而且十分精細,便像是給人當作藝術品來細心捆綁了好久一樣。
百相說道:“服部兄,你看那人的手臂。”
服部看了一眼,失笑,道:“原來中國現在也流行起這種捆綁遊戲了。”
百相搖頭,說道:“我曾經聽七星會的老師說過,中國少林寺拳法中有一種武功是這樣練的,先將人全身細心地捆綁,然後再練功。”
服部說道:“這麼做有有什麼好處呢?”
百相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故老相傳的一種方法。”
服部哈哈大笑:“你倒是疑神疑鬼,看見了個捆痕就想起少林派武功。”
百相臉色凝重,只見那兩人爭執越來越大聲,老頭子順手推了枯瘦漢子一把,那個身上有捆痕的漢子腰腿微弓,松肩墜肘,這個外行人看來只是點頭哈腰的動作,但是在練過內功的人來說,一眼就看出了是在蓄勁調動全身的“真氣”。準備發招。
百相不及說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捉住對方的手臂一拉,說道:“對方是個老人,你何必要這麼做呢?”
那漢子回頭一看,死盯著百相,手順著百相的拉力,忽然在百相的肋骨下輕輕按了一下。百相微微一驚,吸了一口氣,也沒感覺如何難受。但是那漢子卻忽然鬆了一口氣似的,疲軟下來。說道:“是我錯了。我這就走。”說著掙開百相的手臂。提起一個菜藍,轉身就走。和那漢子爭執的老頭餘怒未息。還指著漢子的背影罵了好久。
百相臉色陰晴不定,又深呼吸了幾下,但並無異樣,沒有受了內傷的感覺。心道:“莫非剛才我是看錯了?”
服部也趕上前來,問道:“沒事吧?”
百相說道:“似乎沒事”話音剛落,只覺得剛才被按了一下的地方里面一兩寸之處微微發癢,知道自己確實是中招了,心想對方可能是手下留了情,不然不會只是麻癢而已。心道:“中國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和那漢子爭執的老人這時才看了百相一眼,說道:“你別看他吵得兇,我三個兒子都是公檢法的人,他敢動我一條頭髮,就叫他好看!這種人別說我小看他,他沒種!”
百相來了兩天,對於上海腔調也有了點了解,所以除了“公檢法”之類的中國非典型詞語之外,也大概聽懂了。只是苦笑道:“老人家又何苦生那麼大的氣呢。”說著拉了一下服部,道:“我們追上去看看。”
兩人拔腳便追。幸虧前面那漢子走得也不快。左拐右拐,進了一條小路。兩人追上去,百相叫道:“等一下。”
枯瘦漢子回頭看了一眼,十分畏縮地用山東口音道:“兩位大哥有什麼事啊?”
百相鞠了一躬,說道:“打擾了,請問一下,先生身上的捆綁痕跡,是否是練什麼功夫的結果?”
漢子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說道:“兩位大哥,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服部四郎五郎笑嘻嘻地學著山東口音道:“兄弟,別裝了,你的身份已經穿幫了。”
漢子微微一驚,臉上變了一下色,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服部四郎五郎天性好開玩笑,拍了對方的肩膀一下,做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順口說道:“我們是刑警。”
漢子臉色大變,手裡的菜籃子砰然落地。忽然轉身就跑。服部和百相兩人倒被嚇了一跳。本能地也拔腿就追。
服部一邊跑一邊說道:“這個人很可疑!一定不是好人!一定要把他攔下!”
百相心下微一猶豫,但隨即想起這名漢子剛才運起內功,準備對一名手無寸鐵的老人下手的時候,便也開始覺得那人必定不是好人,而從小所受的武德教育,也使他覺得面對邪惡時站在前面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心下對對方使用的中國拳法有點忌憚,不過想到有服部四郎五郎在一起,便也少了幾分擔心。
然而那漢子人臉上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神氣,腳下卻是十分的快,跑了許久百相和服部始終離他還有十多米。途中只有兩個小區保安幫忙吆喝和追逐了一下,但很快便停步了,三人一前一後,不知不覺間已經跑出了兩三公里。服部四郎五郎終於忍不住叫道:“前面的,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了,我不是警察。”
然而那人哪裡肯信,依舊在前面狂跑。而且越跑越是精神。猛然一個發力,又將兩人拉下了幾米遠,服部四郎五郎一邊喘氣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