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在純鋼之中,摻入金和風磨銅,才能越細越韌,軟中有硬,缺少風磨銅,只能鑄到五尺長,不能再長再細,否則就會中斷。這一來,這支釣竿,自然沒有原先那支順手,使出來的招式,自然也要打個折扣了。
何況洞庭釣叟徐璜,在內功上,也略勝無名漁父一籌,因此打到四五百招之後,漸漸就露出端倪來了。洞庭釣叟一支釣竿依然揮灑自如,綿密無間,無名漁父釣竿只有五尺長,比洞庭釣叟的釣竿短了一尺,彈性和韌度都不如人家,時間一長,才感覺到未能得心應手之處,人家越使得流暢,自己就越有生硬之感,漸漸落了下風。
動手過招,在旗鼓相當之時,鬥志決不會在人家之下,但一旦落了下風,就會感到處處受制於人,旺盛的鬥志也會隨著消失;只要看鬥敗的公雞,雄風盡失,就會知道了。無名漁父此時已被困入在洞庭釣叟交織而成的網罟之下,五尺釣竿已經無法開閹自如,只是憑著多年修為,苦苦撐持而已。
就在此時,響起了洞庭釣叟的聲音道:“無名老兄,咱們可以收手了吧?你又不是白蓮教餘孽,何用替他們賣命?”
無名漁父厲聲道:“姓徐的,你少假惺惺,老子還沒有落敗,就算落敗,也要與你同歸於盡,否則豈不便宜你了?”
洞庭釣叟聽他說話口氣,簡直無可救藥,不覺大笑道:“憑你想和老夫同歸於盡,也太自不量力了。”話聲出口,揮手之間,「嗒」的一聲,手中釣竿,陡然又長出了兩尺,一陣密集的竿影,上下翻騰,快如閃電,把無名漁父一個人圈人在一個八尺方圓的圓圈之中,像車輪般疾轉起來。
這下無名漁父簡直不辨東西南北,上下左右,只是跟著像車輪般輾動,忽而頭下腳上,忽而左上右下,隨著揮動的釣竿翻著筋斗,不但站立不穩,也身不由己,不過幾圈下來,早已天旋地轉,支援不住。只聽洞庭釣叟大喝一聲:“去吧。”
喝聲甫出,八尺釣竿已朝前揮出,無名漁父一個人就象稻草人一般,呼的一聲,被凌空直摔出去一丈多遠,跌落地上,依然無法站起,還是在草坪上骨碌碌的連滾了四五個筋斗,才算停住。翻身坐起,胸口起伏,只是喘氣,切齒道:“好,你給老夫記著,總有一天,老夫會加倍奉還。”
洞庭釣叟大笑道:“你已是行將就木之人,只怕沒這一天了。”無名漁父不再作聲,只是坐在樹林前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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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洞庭釣叟擊敗無名漁父的同時,第一對,艾大眼和花羅漢那木罕,已經分出勝負來了。艾大娘是峨嵋門下,一手「亂披風劍法」,施展開來,宛如風吹垂柳,千頭萬緒,虛虛實實,雜亂無章,使人眼花繚亂,接不勝接,防不勝防。
但她對手可是兇名久著的花羅漢那木罕,一柄紫金杵;粗如兒臂,招法奇詭,不論你峨嵋「亂披風劍法」如何複雜,紫金杵轉若金幢,絲絲劍影,和它才一接觸,就響起一陣連珠般的叮叮大響,把艾大娘震得後退不迭,一條右臂,也被震得麻木不仁,長劍差點脫手飛出。
這不過是才一上場,出手幾招之間的事,站在艾大娘身後的柳青青見狀大驚,急忙閃身而出,叫道:“娘,你快退下來,還是由女兒來對付他。”
那木罕震退艾大娘,也不追擊,只是陰笑道:“本師早就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不是小姑娘的娘,本師早就一掌送你上西天佛國去了。”
柳青青手橫長劍,冷聲道:“只有和尚才會上西天佛國,本姑娘來超度你好了。”
那木罕一雙貪婪的色眼盯著柳青青,邪笑道:“不用姑娘超度,本師就可以帶你去參歡喜禪,那可是比西天極樂世界還要極樂”
柳青青口中嬌叱一聲:“那木罕,你不是要和本姑娘動手嗎,姑娘那就不客氣了。”嘶的一劍刺了過去,她雖然練會了「崆峒九劍」中的五劍,但不到緊要關頭,還不肯使展,那是大哥一再叮囑自己的,因為怕被還沒現身的姬七姑,或許隱身附近,看出她的劍法來,因此這一招使的只是峨嵋劍法而已。
那木罕倒是頗有憐香惜玉之心,紫金杵輕輕一轉,就把柳青青刺去的一劍壓去,色迷迷的望著她道:“本師說過,咱們只是隨手玩玩,本師不會和你這樣標緻的小美人當真的。”
柳青青心中有氣,右腕用力一翻,要待收劍再發,那知那木罕一柄紫金杵十分靈活,你劍才翻起,又被他輕輕一旋,壓在杵下,淫笑道:“你被大師壓住了,就得乖乖的”
柳青青哼道:“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