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雲等三人要趕返華山,就是西行,丁少秋要去丐幫總舵,是要北去,會帳走出客店,就要分途。
齊逸雲叮囑他路上小心,務必在十月十五以前趕上華山去。丁少秋點著頭,應了兩聲「是」。齊少雲和丁少秋一見如故,極為投緣,如今很快就要分手,心頭自是十分惜別,緊緊握著丁少秋的手,說道:“掌門師兄,你要早些上華山來。”
丁少秋搖撼著他的手,笑道:“一定,這還用說?”一面朝齊逸雲、夏天放二人拱拱手道:“二位師伯珍重,請上路吧。”
齊逸雲、夏天放也各自說了句:“珍重。”帶著齊少雲朝大街西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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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秋背起青布長囊,由大街折向北門出城,中午時分,趕到方城,正想找個地方打尖,瞥見前面正有一個矮胖人影,在街上躲躲閃閃的急步走著。這人天生就像一個肉團,給人的印象深刻,丁少秋心中不覺一喜,暗道:“這人不是花字門副總監矮財神拜天賜嗎?自己正因不知花字門在那裡?遇上他正好跟他打聽李賢弟是不是回花字門去了?他們總舵設在那裡?”想到這裡,正待出聲。
只見前面的矮財神忽然左右回顧,身形一閃,迅快的朝一間店鋪門口鑽了進去。丁少秋只覺他行動詭秘,心中不禁暗暗生疑,忖道:“他這是做什麼?”一面腳下加緊,跟了過去。
原來這是一家臨街的麵館,門面不大,從門口進去,只有一排桌子,邊上就是走道,但裡面卻很深,經過四五張桌子,左邊就有一大間,放著十來張桌子,這時差不多已有八九成座頭,食客們全是販夫走卒之類,敞開著胸襟,大聲說話,人聲十分嘈雜。
整個店裡只有兩個夥計,忙著端酒、端面,嘴裡還在吃喝著算賬,看到丁少秋只有一個人走入,一名夥計正好端了兩碗麵從他身邊經過,隨口說道:“客官只有一位吧,那裡有空,隨便坐好了。”
丁少秋目光一動,就看到矮財神拜天賜坐在中間一排的第二桌上,敢情也剛坐下來,他右首邊一個人正在替他斟茶。斟茶的人,丁少秋也很熟,那就是自稱古靈門主的古靈子。
“這人如今專門替天南莊作說客,他們約在這裡見面,莫非有什麼交易不成?”丁少秋如今在江湖上多走了幾天,多少也增進了不少江湖經驗,心念這一動,立即裝作若無其事的舉步走了過去,在他們有首一張只坐著一個食客的桌旁坐了下來。
古靈子、矮財神都是老江湖了,看到有人走近,不約而同的回頭朝丁少秋望來,但丁少秋臉上戴著面具,那只是一個面貌平庸三十出頭的漢子,這樣的人,江湖上到處都可以遇上,兩人自然也不會去十分注意他了,依舊別過頭去。
丁少秋也和其他食客一樣,要夥計切了一盤滷菜,半斤花雕,和一碗麵。夥計退走之後,他就暗自諦聽古靈子和矮財神談些什麼?這兩個老江湖故意選在人聲嘈雜的小麵館裡,第一、當然是因為這種地方,不會遇上熟識的人。第二、人聲雖然嘈雜,但以他們的功力,雙方話聲說得再輕,也一樣可以聽得清楚,卻不虞被別人聽去。但他們可算錯了一點,以丁少秋目前的內功修為,雙方相距不遠,就是不用心諦聽,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古靈子低笑道:“那不就正好,你只要把東西往易婆子身上一放,一切事兒都由她承擔,你老哥和柯長老就名正言順的接掌了一門一幫,大夥誰不心服口服?”
矮財神連連頭道:“門主此計大妙,兄弟就遵照你老指示行事。”
丁少秋不知他們說的究是何事?也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易婆子是誰?但古靈子是天南莊的走狗,已無可疑,矮財神和他掛鉤,也顯然是花字門的內奸,那麼他們說的順利接掌一門一幫,莫非會是花字門和丐幫?
丁少秋心頭驀地一動,只聽古靈子又道:“那小子好像在竊聽咱們談話。”
矮財神一怔道:“你老是說剛才坐下來的那個點子?”
“不是他還有誰?”古靈子嘿然道:“不過以他這點修為,也未必能聽到什麼?”
矮財神道:“兄弟去廢了他。”隨著話聲,正待起身。
古靈子一擺手道:“不勞拜兄出手,待會拜兄只管先行,這小子由我來處置他好了。”
丁少秋心中暗道:“自己已經十分小心,但還是給他們發現了,我倒要看看你古靈子如何處置我?”
夥計端上一盤滷菜和一壺紹灑,丁少秋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一手提起酒壺,自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