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抱拳作揖,說話間便知,此人正是湖州府的宋太守。
那宋太守與眾人寒喧了一會兒,便道:“諸位將軍,先請到大廳入坐,太子與威遠王爺馬上就要來啦。”
眾人隨他走到大廳上按官職資歷從前至後而坐,龍霄見許多同品同級的將軍還在暗自爭座,心中不由一笑,在左首最末的位置穩穩坐下,倒也沒人來跟他爭。
又過了一陣,眾將軍才全部落座,不少人因坐次排後,顏面上一時掛不住,還在那裡吹鬍子瞪眼睛,龍霄瞧在眼裡,心中卻不由得一涼,暗道上:“這些人在此地爭爭座位也還罷了,要是到了戰場之上,為了爭功而貽誤了戰機,豈不是危險得緊。”
他正想著,忽聽有人高聲叫道:“太子殿下駕到。”
一時之間,所有的將領都從座位上轟然站立,抱拳大聲道:“恭迎太子殿下。”
不多時,昌明皇太子從大廳一側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人,一人便是司馬琴,另一人四五十歲上下,頭戴明珠冠,身穿紫繡龍袍,腰繫碧玉帶,足著金線武靴,國字臉,眉濃眼長,身材魁偉,氣勢威猛,想來便是那威遠王爺。
這三人在上首的桌案坐了,太子在中,威遠王爺與司馬琴分左右而坐,宋太守則在下首右邊第一個位置相陪。
昌明皇太子將手一揮道:“眾位將軍這些天也辛苦了,不必多禮,都坐下來罷。”
見到眾人重新落座,昌明皇太子舉起一個淡黃瑪瑙樽道:“今日初到湖州城,有勞宋太守為我等接風洗塵,本王就先借花獻佛,敬諸位將軍一杯,祝大家各率本部人馬能旗開得勝,直搗黃龍,將天煞族的惡賊全部消滅,為我大明朝永絕後患,來,大家都飲了這一杯。”
眾將領連忙仰首喝了,右首靠前的一名中年將軍道:“不錯,我大明朝九十萬大軍,馬多糧足,難道還打不過天煞族區區三十萬人馬,況且六百年來,那一次不是咱們打了勝仗,此次自然不會例外,太子殿下請放心罷。”
龍霄一聽,又見那昌明皇太子在含笑點頭,心道:“嘿,這是個只會說好話的馬屁精。”
正想著,又有一名五十來歲的老將站起來道:“是極,是極,太子殿下是神龍下凡,天縱奇才,別說咱們有九十萬人馬,就是隻有九萬人馬,在太子殿下的英明指揮之下,對付起天煞族的軍隊來,也是摧枯拉朽,戰無不勝。”
昌明皇太子仰天哈哈大笑道:“程老將軍過獎了,本王豈有那麼大的本領,行兵打仗,還得全靠諸位將軍們了。”
他嘴裡雖在謙虛,但神情上卻大是自得,似乎認為這人說得大是有理。
那程老將軍一臉肅然道:“兩軍交鋒,最講究的是士氣,殿下你能不懼危險,親征天煞,將士們知道後,誰不拼死效勇,人人爭先,單是這一點,咱們就勝了一大半了,便是老程,在知道這次主帥便是殿下後,精神立時一振,象是年輕了二十歲哩,恨不得馬上與天煞族的惡人交鋒,也好讓殿下瞧瞧我大明官兵的風采。”
昌明皇太子聽在耳中,又是展顏一陣大笑。
先前說話的那位中年將軍見到太子殿下如此高興,心中不由一陣懊惱,暗悔自己言語不周,沒有顧及太子,平白的倒讓老程在口舌上佔了首功。
龍霄冷眼旁觀,見這程老將軍已養得白白胖胖,皮光肉滑的,似乎已多年沒有行軍打仗,心下暗笑道:“薑還是老的辣,這位程老將軍,堪稱是馬屁王了。”
眾將見狀,紛紛爭先恐後的表態,有將胸口捶得呯呯響的,有將口水濺得三尺長的,有將袖子捊起來想刺血發誓的,這一記記的巴掌,將太子的屁股拍得噼噼啪啪,通體發紅,一時樂得七葷八素,只覺手下這些將軍果然是信心百倍,成竹在胸,與天煞族的這一戰,指日便可勝利。
龍霄見司馬琴坐在一側,臉色極是難瞧,而那威遠王爺有意無意的斜瞥著昌明皇太子,眼中閃著輕蔑嘲笑之色。這一切都落在龍霄的眼中,心下不禁一動。
沒一會兒,那威遠王爺便站起身端著酒樽走了下來,挨著向各位將軍敬酒,他本來面目甚是威嚴,但此時面對眾將卻是和藹可親,言笑有加,眾將明白他的尊貴,真是受寵若驚,無不覺這王爺親敬謙遜。
等到了龍霄這裡,龍霄便禮節性的舉樽站了起來,威遠王爺打量了一下他的年紀,臉上卻露出披露欣喜之色道:“足下可是龍霄龍將軍。”
他此言一出,龍霄不禁一愣,實想不到與這威遠王爺素昧平生,他竟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
威遠王爺見